昨天下午,萧凌清的一番话把孟槿都问迷糊了,“靠,什么鬼,什么叫他都道歉了,道歉有个屁用,我根本不接受。”
李萱从后面偷摸的牵住孟槿的手,孟槿吓了一跳下意识甩开,回头看见李萱噘着嘴,“唉,槿宝,连我的手你都摸不出来了,太伤我的心了www。”说着还佯装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对不起啦,我条件反射,条件反射啦。骚瑞啦,以后不会啦!”
“所以,你最近貌似不太开心唉。”李萱顺势重新牵过她的手往教室走,路过槐树,李萱停顿了一下“孟槿,你知道那些需要人工授粉的的花嘛,大自然中每个生物存在都是有必要的,既然自己无法完美解决,为何不尝试寻求他人的帮助呢。”
孟槿隐约觉得李萱知道了什么,“萱萱,我好想吃蒸槐花啊,香甜嫩弹,唉,好馋哦。”
她们答非所问的聊着走了一路,进入教学楼可以听到楼梯下笼罩在阴影处的地方传出哭声,孟槿不由自主的走上前,黑暗下的脸渐渐清楚,稚嫩,但脸上的青紫痕迹明晃晃,大大方方的露着哭诉世间对她的不公,孟槿摸了摸女孩的头,拿出随声携带的创可贴给她在明显的地方充当保护色。
孟槿带她去了医务室,李萱看着忙来忙去脚不沾地的孟槿,“为什么当初没有人这么帮助她?好像世界上的善意总会碰巧与我们擦肩而过。”
坐在医务室外的长椅上,孟槿乐此不疲地背着英语单词,她捂着耳朵,头发别在耳后,也有几根漏网之鱼掉落在额头前。
李萱扣扣手,“为什么你在5,6年纪的时候没有把她们欺负你的事情告诉老师或者是你妈妈?”
孟槿背单词的声音停下,“emmm,四年级的时候,我尝试着告诉我的家长,可是闹到学校,她们不过停课了两周就回来了,紧接着她们返校第一件事就是摁着我往死里揍,嘴里面说着‘j人,谁让你告诉家长的,都怪你,害得我被停课,姐妹们,使点劲,使劲打她,我就不信她还敢说出去!’那一次,我开始第一次害怕,为什么,明明在讲解的时候说遭遇霸凌后可以寻求老师家长的帮助,可是却换来了更深刻的毒打。”
“然后呢?”李萱看着她的侧脸。
“五年级的时候我不敢告诉家长了,因为那一年我哥在备战高考,他们已经够头疼了,我不能让他们在为我操心。我告诉了老师,如同四年级一样,不过是过了一年,长了一岁,手段更恨更惨了些。”
“那六年级呢?”
“六年级,我认为只剩一年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初中前两年,我没了早些年的热情灵动,我的姥姥姥爷带我去做了检查,中度抑郁症,医生给我配了好多我叫不出来名字的药,大大小小瓶瓶罐罐,于是我的初中三年就差不多可以说是以药罐子为伴。而我爸妈,那会,我奶奶去世,爷爷病倒,爸爸失业,接踵而至,我不敢说,姥姥姥爷也替我隐瞒。”
“所以说呢,”孟槿“啪”的一下合上书,“可能混得风生水起或许可以在学校里横行霸道?”
“但是从‘那时’起我也明白,没有谁会永远存在,也没有谁能一直故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