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流年里,总会有一些人从熟悉到陌生,从陌生到熟悉,来了走,走了来。
只希望时光静好,岁月安然。
1.
清晨曙光初现,但深冬已至,冷意不减反增。
早餐过后,苒苒就接到安祁的电话,说让她在寝室楼下等他,他一会就到。
一旁的阮玲不禁感叹道:“唉,恋爱中的酸臭味,真可怕。”然后把自己的行李递给穆森,“拿着。”
穆森突然有些傲娇,道:“凭什么?”
“就凭我哥让你来接我。”
阮文知最近出差,比较忙,穆森又是他的小徒弟,就拜托他帮忙接阮玲回家。
“是是是,我拿我拿,姑奶奶!”穆森无奈,接过行李,“早知道我把车开进来了。”
寒暄之后,他们便告别踏上归途。
不远处,安祁穿着一件浅灰色毛呢大衣,黑色长裤,手里握着米白色女士针织手套。走往女生寝室楼下迎来惊奇的视线,但他还是淡定的神态。
他走上前,从苒苒手里接过行李箱,把手里的那双手套递在她手上,缓缓道:“戴上,手暖和一点。”
他看了眼周围的观众,然后不由分说的拉起她往校外走。
“你怎么徒步过来了?”苒苒低声问。
苒苒想要挣脱他的手,但却被抓得更紧。
他轻轻扬起牵住的手,轻声笑道:“来接女朋友回家。”
苒苒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于是那个上午,苒苒顶着路人投过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低着头、红着脸、默默地被安祁拉着走到校门口,直至上了他的车后,都还觉得车窗外有目光在朝这边看来。
“盖着。”安祁帮她系好安全带,又递了一床毯子给她,“你需要注意保暖。”
这不由得让苒苒想起那次生理期进医院的尴尬瞬间,于是调皮问他:“我听玲玲说你当时抢了阮师兄的电话?”
安祁看着苒苒,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扬起手来轻轻在她鼻尖刮了一下:“乖,在车上眯一会儿,三个半小时就到T市了。”
一路上,她都满怀期待,期待着林父林母见到安祁,会是什么样子。
2.
很快,他们穿过大马路,来到了三年前安祁最熟悉的地方。
苒苒下了车,穿过路间小道,拿出钥匙开了门。
简单的家具,简单的摆设,林母坐在沙发边上戴着眼镜,手里缠绕着一团毛线,好像在织着什么东西。
“爸妈,我回来啦!”苒苒满脸微笑,叫了一声。
“囡囡回来啦。”林母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去,转眼看见后面帮苒苒拿行李的安祁,问:“这是……”
“妈,他是安祁,我电话里和你说过的。”
“林伯母。”
林母仔细一看,笑道:“这么些年不见,人越长越英俊了。老林,准备几道拿手好菜,来客人了。”
席间和和气气,就像是回到了当年一样。只是,少了安父安母。
饭后,两人拉着手走着曾经熟悉的道路,消食散步,只是一路上他都没说话。
苒苒搓开牵着的手,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和当年差别太大了?”
“没有。”安祁再次牵起她的手,低沉道,“只是有些心疼。”
“什么?”
他语调里有一些自责:“为什么我不能够再强大一点?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更好的保护你了。”
“安祁哥哥,你很好。”苒苒说,“你从前是我努力优秀的目标,现在是我的整个世界, 将来是我想要共白首的先生。”
而后他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相拥在一起。
夜色昏暗,路边一点点黄晕的光,互相给予一丝丝抚慰。
3.
林父林母得知世交一家遭遇后,惋惜不已,但更多的是对安祁的怜惜。
次日便去A市探望。
安母现在状态比从前要好得多,可以说话,可以听见,也能感受得到疼痛,其他意识还会恢复。
现在能做的就是多和她说说话聊天。
在苒苒眼里,他总是无所不能,就好比在这寒假的一个月里,安祁在A市和T市之间来回很多次。因为开车花费的时间太多,就选择乘高铁。
他早上去A市医院给安母做康复训练,晚上就拜托阮文知照看,自己回来T市找苒苒,时不时写写稿,偶尔还开视频会议。
快临近开学的时候,林父林母第二次去看望安祁母亲。
林母还取笑苒苒,轻轻握起安母的手说:“这娃娃亲,咱们两家是定对咯。”
时光清浅,岁月一定可以绕过霉运,还给人们那份宁静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