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希望生活平静安好,健康安定为佳。
1.
那天晚上,苒苒强忍着眼睛里打转的泪珠,强颜欢笑地和田筱雅告别说自己很累,就先回寝室了。
原本有些欢笑安慰她的嘴角抽了一下,但还是温和道:“回去好好睡一觉。”
苒苒走后,田筱雅又回到实验室,看了眼那穿着白大褂,专注研究血清的安祁。然后从他桌上抽过他的本子,里面写的记录条理清晰,分门别类的画着各种标记。他做每一件事都这般的仔细,完全没有任何的瑕疵。
她问:“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嗯?”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性格虽冷,却是不会轻易发脾气的人,你那么凶她,其实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对吗?”田筱雅自认为很了解他,但刚才的做法她属实没理解。
“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发脾气?”
他没说话,眼神依旧在生物显微镜上没有移动半分。
她苦笑一声,道:“安祁,和你同学这么些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信任,你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吗?”
他还是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仍然沉默不语。
田筱雅只觉自己像个自作多情的小丑,心中顿时一股沉闷无处发泄,想要转身离开。
却不想他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实验中心有很多残留的有害化学物质还未知。”
田筱雅不禁在心里感叹,安祁,你到底是怎样的男人?在外人看来,你永远都是那么冰冷,但谁知道这样的你才是最深情,并且深情到无人能懂。
2.
后来苒苒才知道,安祁这次从剧组回来,是为了他母亲。
他母亲苏醒了,但情况不是很好。
安祁高考那年的夏末秋初,父母亲来A市出差谈合作,遇上车祸,父亲身亡,母亲脑组织受到严重损伤,呈植物状态,就是常说的植物人。
安祁来不及和苒苒有任何的告别,赶上了最后一趟航班。
当时他母亲的主治医师说她骨癌晚期,活不过三年,况且醒不醒的过来还是另一回事。
这无疑给安祁重重一击。
好在五个月后,她醒了,只是没有任何的意识。
田烨是这次他父母亲的合作方,也就是田筱雅的父亲,他给予了安祁很多帮助。包括田筱雅,空闲时候也会来照看他的母亲。
后来,填报志愿的时候,他选择了A大医学系。
田筱雅震惊,因为以他的高考分数,去A大屈才了。
“为什么放弃C大?长远来看,去C大学医,更有利于你的发展。我知道你是为了伯母选择学医,但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方便照顾伯母。”
他冷冷的,过了好久才说话:“我还是想兑现一个承诺。”
他在赌,赌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会遵守他们的约定。
小屁孩儿,我在A大等你。
——摘自安祁日记
3.
这些都是田筱雅告诉她的,她不想让苒苒误会他们有什么。
苒苒觉得自己听耳边听到的好似一个混沌的梦境,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安伯母还好吗?”
“骨癌在夜间时不时会剧烈疼痛,安祁在实验室忙完都会赶去医院。”田筱雅说,“每次回到家都是凌晨,这也就是他不住学校的原因。”
苒苒一直垂着头,甚至不敢眨巴眼睛,她怕自己一抬头,强忍的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流。
田筱雅说:“你应该也知道,安祁一直都是外冷内热,他一直都记得你。”
“那他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打过电话,但每次都是呼叫号码不在服务区。”她轻叹了口气,温和道,“下了航班之后,他手机丢了,重新换了号码。他每个假期都会回T市,都能知道你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是了,苒苒家里的座机早被林母回收卖了。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每次拨打安祁的号码都显示为空号。
突然,苒苒只觉鼻子酸酸的,眼眶里烫烫的,眼泪潮湿的划过她的脸颊,她没有一点儿哭声。
田筱雅给她递了张纸巾,然后接着说:“至于安祁为什么不去找你,我想,他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赌气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在安祁示好的时候狠心推开他。一时间替她的安祁哥哥觉得可怜。
不过,她又觉得自己很庆幸,在选择这件事上,安祁想到过她,不管是不是为了承诺,是不是第一个想到她的,她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谢谢你,田学姐。”
田筱雅嘴角轻微上扬,没有说话。
但最后临走时说:“期末考试结束后,我们一起吃个饭,给你介绍个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