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
那一天究竟有多长了…
“小贱蹄子!谁让你吃东西的,活做完了吗,敢躲在这里吃东西!我打死你个贱蹄子!……”
女人面目狰狞的揪着小熙的头发,把她从破烂墙角拖出,嘴里还不停的在咒骂,手上的动作不见停。
坐在屋子里吃饭的几人,头也不回的吃着碗里的饭菜,外面的声音无法影响他们一丁点。
女人将她拖到院子里,捡起一旁的木棍,狠狠砸在小熙身上。
小熙只能蜷缩在地上,怀里还紧紧的抱着那硬邦邦已经有点变质了的馍馍。
任由木棍敲打在身上,呼喊被咬碎吞入肚子里,眼泪像是已经流干一般,已经再也挤不出一颗。
木棍落在身上,新旧交替的伤疤在破烂的衣服下若隐若现,刚结痂的伤疤被重新打开,鲜血印出衣衫。
过了好一会,女人才喘着粗气,扔下手里的木棍,去到原子一旁的凳子上休息。
“你这个扫把星!累死老娘了……”
咒骂声不断,小熙小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不敢发出声响,现在发出声响一定还会受到一顿毒打的。
听着院内的咒骂声,路过的人习以为常,只能摇着头离开,毕竟这是家务事,以前也不是没管过,但谁也不敢和那个泼妇动手,打的过就会有一胳膊的抓痕,打不的过她就躺在地上耍无赖,现在整个村子里谁还敢管他家的事啊。
“贱蹄子,还不赶紧个给老娘滚去给山上!!”
说完,就朝着地上躺着小熙踹了一脚,扭头走进里屋去了。
小熙撑着地面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将手里的馍馍小心地放到怀里,跌跌撞撞的向后山走去。
他们深处一个偏远的村落,地理位置还算优越,面朝溪流,背靠大山,在这里的人吃喝靠天,靠地,靠山。
家家户户种着地,但也将将只够一家人一日两餐,温饱可算不上。
山里有着飞禽走兽,所以大家也都会上山去打些野味来填补一下生活。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山上有一处入口直通山体内部,就连她也是误打误撞才发现了那处地方。
入口处是在一处石群里,被几块大石头围在中间,这里的石头普遍很高,村里的人都会来这里躲避野兽的攻击,有的也会在这里给野兽下套。
那几块石头高度不一,但是层层叠叠的,比一个成年男性还高出许多。
中间的缝隙也只有她才进的去,缝隙太过于狭小,成年人骨架大,进不去,小孩子就算爬上去也不敢下去,里面个子低的下去就上不来了,个子高的根本进不去。
下去之后得蹲下,才能从那个小洞口爬进去,里面是一条很深的通道,但偏偏又有一些微弱的亮光可供照明。
走个一盏茶的功夫就到最中心的地方了,这里有着格式各样的草药,尽管不认识,但是不妨碍知道它的作用。
捉几只兔子老鼠,一试便知,这里面放着她炼制的各式各类的药。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将手里的最后一味药材捣碎,混合均匀后喂给吃食的老鼠,不过几个呼吸间,老鼠便应声倒地,没有了呼吸。
天刚蒙蒙亮,家家户户都已经动起来了,家家户户每天必做的事就是打水,来提供一天的使用。
小熙站在石头上,远远地看着他们从村子前面的小溪里打水,说笑着一路回去。
她拎着兔子的耳朵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小熙像是没有听到那些声音一样径直走进去。
“你个小贱蹄子,让你去给你弟弟打肉,你怎么才回来,又跑去哪里偷懒了!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是作孽啊,我怎么就生下了你这么个……”
声音依旧在耳边,只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等待药效发作了,就好了,快了,快了……
“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去把这个兔子拨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动手吗,还不快去。”
说罢,便一脚踹在小熙的背后,意识没反应过来的小熙直接别被踹的趴倒在地上,尘土溅在脸上,小熙也只能不吭声的站起身来。
因为她知道,只要现在出声,立马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起身后,小熙蹲在院子里,一手拿着刀,另一只手拿着兔子,将兔子的前肢关节和后肢关节周围的皮肤割开,再用小刀沿着大腿内侧通过肛门把皮肤切开,然后用手分离,如翻脱袜子,一脱即下。
她最是喜欢这样的皮毛。
夜深人静,小熙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等待着。
月亮高挂在天上正中央,洒下来一帘幕布,村子里挨家挨户的开始响起痛苦的惨叫,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不多时,身后的屋子里也传出嘶吼声,像是匍匐在地上卑微的求救,又像是要狰狞着面孔杀死所有人。
终于天空大亮,声音消失的无影无终,世界寂静一片。
小熙也站起身来,向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