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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饼堂:不负春盟

郭奇林似笑非笑的看着孟鹤堂低头跪在地上,也不叫起,转而说起了别的,“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一个后宅夫人不讲究那些,可这新规矩也得和大家说道说道。”

又瞧了眼跪着的孟鹤堂才接着说道,“先夫人是个纯善人,你们不念着她的好,倒叫下人钻了空子。二门上看守不严,前院小厮随意往来,婢子与小厮闹做一团成何体统。

从今日起,前后院出入需到我这里领腰牌才可,还望各位姨娘管束好身边婢子,再有犯者,严惩不贷。

另,守夜婆子玩忽职守,我听着主子夜里想叫壶热水都需使银子才行,这是哪家的道理,便是姨娘也是家中半个主子,岂能叫个婆子拿捏住。

涉事的婆子我已打发出府,后院里我也点了几个忠心的婆子随管家娘子巡夜,往后再有上夜玩忽职守的,报上来即可。”

一番话看似是谋福利,实则是郭奇林敲打众人,意为告诉你们,后院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管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郭奇林的眼睛,你们也别想着搞小动作了。

训话完毕,阎鹤祥有事先行离开。郭奇林悠哉的喝茶,像看不到下面跪个人一般拉着张云雷闲话家常,从张云雷家中父母身体康健到他养的西域猫又下了一窝崽子,好几次拦着张云雷不让他说出话来。

张云雷话在嘴边被堵着说不出来也很难受,特别是旁人对着正下方跪着的孟鹤堂开始有讥笑声出现,“大,夫人先让孟姨娘起来吧,着了凉请医问药麻烦的紧。”

听到张云雷硬生生改口叫夫人,郭奇林也不以为意,毕竟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交情,“怎么底下还跪个人呢,孟姨娘你也太实在了,我还当你早已经下去了,一时间倒是没看见你。”

孟鹤堂抖着腿站起来,中途还险些站不稳,“妾身不敢”

“得了,下去吧” 郭奇林挥挥手让他退下,“晚上关好门窗,听说附近有只发春的野猫溜进了府里还没逮到,别惊着你。”

这话似乎饱含深意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关心,孟鹤堂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张云雷先变了脸色,那两人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莫非郭奇林也知道了什么,可要真知道为何不直接捉了两人,他这个发小真叫他看不透了。

“妾身贫贱,不敢劳夫人操心。” 孟鹤堂颤颤巍巍的再次行个礼才退下

郭奇林揉揉额角把其他人连着张云雷一同打发走,唤来小婢子问话,“这府里怎么单西苑种了一院海棠?”

“回夫人的话,早先府中并无海棠,是孟姨娘进府前几日老爷花重金移进西苑的。”

“孟姨娘喜爱海棠?”

“婢子不知,只老爷说过孟姨娘当喜欢西府海棠才对,不过这花儿确是好看,连平夫人都喜爱的紧。”

“平夫人喜欢?”

“是呀,阖府都知平夫人最喜爱西府海棠,偏只有孟姨娘院里才有,又不好叫他把院子让出来,只好选了临近的院子,万幸两人也投缘,一来二去关系也不错。”

“行了,下去吧” 郭奇林听完冷了声音,不去看小婢子害怕的表情,手下的椅子扶手都要被他抓裂了,他就说张云雷怎么突然帮人求情,原来是有交情啊,往前倒十几年张云雷也没说过喜欢西府海棠,怎么现在突然转了性子,还是一直都瞒着他而已。

一个两个都和他抢,既然这样就别怪他不念旧情了,郭奇林眉眼间染上阴霾。现在家里不如从前,全靠阎家扶持才能撑下去,相信张云雷能理解他的做法。

西苑被惦记的孟鹤堂回去后躺了半日也不见好,晚上沐浴完挑着灯看膝盖上一片青紫,轻轻按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就知道郭奇林和他不对付,当初被按着在郭奇林的美人图前跪一宿,现在可好,直接跪真人了。

“我滴乖乖,怎么成这样了?” 烧饼从前院翻墙过来,他今天听了二管家的训话才知道全府戒严了,可没想到后院还有支娘子军巡夜,害得他差点被抓到,好不容易躲着人翻进西苑,没成想看见了孟鹤堂膝盖上的青紫。

孟鹤堂拍下烧饼摸上他腿的手,“你来做甚,也不怕被抓到。”

“死也要死在祖宗的石榴裙下,那些酸诗人怎么说的来着‘芍药下死了,当鬼也行’” 烧饼憨笑一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那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对对,是这么个意思。还是你有学问,不像我大老粗一个。”

“哪那么多……” 孟鹤堂的话没说完,被一阵锣声打断。

随即是一群婆子的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怎么回事?” 烧饼也是一惊,他往西苑走了不知多少次,可从来没出过事儿。

孟鹤堂连忙从他身上下来,拉着烧饼站起来,急得去推他胸膛,“你快回去,走水肯定要点人的。”

管家娘子略显粗犷的嗓音却在院外响起,“孟姨娘?”

“刘二家的,大晚上吵吵嚷嚷是做什么?你男人什么时候在官家谋了职,这是让你带人来阎府抄家来了?”没等管家娘子叫第二声门,张云雷率先从自己的院子出来,直奔着西苑门口的一群人。

“您可真是伶牙俐齿,饶是我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笨婆子也知道奴籍当职是祸乱全家的大罪,平夫人何必拿这个羞辱我。”刘二家耷拉着嘴角,一双倒三角眼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我等可是奉了夫人口谕来清点人数的,平夫人不要与我等为难。既然孟姨娘不出来,我等进去便是。”

“慢着”张云雷拦在刘二家面前,“你个刁妇竟如此没规矩,你来我去的 莫不是刚当上内院的管家娘子就觉得自己能当阎府的家,做阎府的主了。”

“平夫人休要乱说,我等可是领了夫人的口谕。”

“夫人与我自幼相识,最是知礼不过。你说夫人让你来清点人数,那夫人也让你不管不顾的带人擅闯姨娘的屋子了?”

“不……不曾”

“那是夫人让你对我说话没大没小了?”

“……也不曾”

张云雷站在西苑门口的台阶上俯视刘二家,“今晚你意图擅闯主子院落是为犯上,对我不敬是藐视官家礼法,我们阎家留你恐怕会连累主家,等天明之后我自会回禀老爷夫人驱你出府。”

“平夫人恕罪,是老奴猪油蒙了心,求平夫人饶了老奴。”刘二家听到自己要被轰出府,吓得跪在张云雷身前,连带着后面婆子婢子跪了一大片。

“饶了你岂不是为我家埋下祸根”

“平夫人饶了老奴吧,老奴是阎府家养的奴才,生在府里长在府里,离了阎府是要老奴的命啊。”

“行了行了,念在你是初犯就不逐出府了,回去自行领罚吧。”张云雷不耐烦的摆摆手,往旁边挪了一小步离刘二家拉开距离,“孟娘你可好一些了?我见你下午不舒服劝你休息休息,没想到你这一觉睡的沉,倒替府里挖出个祸患。”

孟鹤堂整理完衣裳发髻连忙出来,“妾晌午回来喝了碗安神药助眠,没听到管家娘子唤门,搅了平夫人清净是妾身不是。”

“这也不怪你,谁还没个困乏的时候”张云雷摇摇扇子,“可惜好好的清梦让些个奴颜媚主的东西搅和了,真是败兴。”

跪在地上的刘二家涕泪横流,“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孟姨娘你也见过了,就别在这儿碍眼了。”

“是是,老奴告退。”

“可真有你的”孟鹤堂倚在门框上,瞧着刘二家带着人灰溜溜的回去,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是,也不扫听扫听我是谁,十里八乡哪个嘴皮子有我利索。”

“今天多亏你了”

张云雷不雅的翻个白眼,“得了,咱俩谁跟谁,少说那些虚的,人走没走?”

“从后罩房的窗子翻出去了,这会儿估计到前院了。”

“后罩房窗下不是花坛吗?他粗手粗脚的,可别压坏了我的西府海棠。”

“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怎么不是我的,都是我照看的就是我的。”

孟鹤堂算是怕了他,“你的你的都是你的,你和夫人不愧是青梅竹马,连喜好都相同。”

张云雷垂下的眼眸里情绪翻涌,哪里是喜好相同,明明是他被抢了东西才对。从小到大他一直被郭奇林压一头,喜欢的物件儿也会被抢走。还有与他两情相悦的杨家公子,他们两家都过了纳征,定下了良辰吉日,只因郭奇林也喜欢,他就被毁了名声给人做二房,现在郭奇林跟着嫁进阎府,依旧压他一头。

“楞什么神呢?”孟鹤堂杵了杵愣神的张云雷,有点儿奇怪道。

回过神的张云雷掀起嘴角,“我在想刘二家的回去怎么交差”

怎么交差?当然是添油加醋的禀上去。刘二家从最低等的扫洒婢子一步步往上爬,成功的攀上老管家的幺子刘二,现在又做了管家娘子,也是颇有城府的人。

刘二家回去复命的路上就想明白了张云雷在糊弄她,到了正院她心思一转就把事情经过添油加醋的回禀郭奇林。

“你是说孟姨娘非但不让你们进去,平夫人还帮着他拦你们,那你倒是说说,西苑里能有什么秘密让他们两个这么紧张?”郭奇林手里把玩着木雕的神兽,漫不经心的问刘二家。

“依老奴看,说不准孟姨娘在院子里藏了野男人的东西,怕老奴进院子瞧见才拦着的。”

“放肆”郭奇林把茶碗砸在刘二家的脚边,滚烫的茶水泼在刘二家脚面上烫的她龇牙咧嘴也不敢动,悄悄抬着眼皮打量郭奇林的脸色,她也知道自己说的不靠谱,谁让这个罪重呢。

本以为郭奇林就算不是雷霆大怒也必然怒火中烧,谁知刘二家抬眼一看 郭奇林竟然笑眯了眼,吐出的话却带着怒气,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她连忙收回视线,连被泼热茶的脚面都不觉得痛了。

过了好半晌,时间久到刘二家以为自己会在正院化成石头,郭奇林压低的声线才缓缓响起,“你再去一趟西苑,看看离后罩房近的那面墙下的草倒了没,悄悄的去。”

“您是说……”刘二家刚想说话,对上郭奇林没有温度的视线不禁抖了一下,“老奴这就去”

“等等”

“夫人吩咐”

“什么该说 什么不该说,刘二家的你心里有数。外院的大管家年岁也大了,这几年就要回庄子上养老,我看你家刘二这几年的二管家当的不错,是个好苗子。”郭奇林边说边从手上褪下一只绞丝金镯套在刘二家手上,“前一段儿时间西山的庄头递信说矿上缺人,单分了谁去都要一家分离,让我很是头疼。去吧,早点儿回来。”

刘二家从刚开始的志得意满到后来只觉得手上的金镯有千斤重,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直往人骨子里钻。心头压着事,刘二家脚下一时不察绊在门槛上,脸上擦破了好大一块儿皮,连忙拿帕子捂住匆匆离去。

回到前院马棚的烧饼一摸怀里心道坏了,随即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粉色绢帕,轻轻打开来,里面有一支银质的发簪,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这是他攒了半年的月钱在城里有名的银楼请老师傅打的。

烧饼捧着发簪开始犯愁,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进内院一趟居然忘送了,旁边马棚里的马配合地打了个响鼻,好像在嘲笑他一般。烧饼叹了口气,不怪马儿也嘲笑他,明明为了送定情信物表心意还特意跟人学了八个字来着,现在东西忘送了,八个字也只记得‘见之不忘’,至于剩下的,烧饼挠了挠头,要不再花两文钱让写信秀才重新教他一遍?

书房里阎鹤祥的笔迟迟不落下,滴下的墨渍脏了纸张,“后面怎么这么热闹?”

“东小院的柴房起了火,少夫人差管家娘子去各院点人,在西苑和平夫人起了冲突。”老管家努力把桌子上的灯芯挑亮一些,让阎鹤祥看书不费眼睛。

“第一个点的哪个院子?”

“西苑”

阎鹤祥冷笑一声,放下笔,“东小院起火去西苑点人,不怪他闹起来。”

“平夫人那边用不用安抚一下?”

“不用管他,我不去他才自在些。”

“平夫人心里也是挂着少爷的”

“夫人休息了吗?”

“未曾,少爷去正院休息?”

“就在书房吧,天色已晚您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老奴陪着少爷,当年老爷在书房熬夜时也是老奴陪着的。”老管家笑眯眯的看着阎鹤祥,脚下不动分毫。

“唉”阎鹤祥对着老管家很是无奈,“我休息行了吧,您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老奴身体硬朗着呢,等孙少爷出生后,老奴还能陪着孙少爷读书。”

阎鹤祥听着老管家关于早点给阎家开枝散叶的唠叨,手上扶着老管家往外走,出了书房招来两个小厮伺候老管家回去休息。

关于东小院起火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郭奇林听了管家娘子那晚的回话后也没什么动作,和张云雷聊天时也没再提起过那晚。

烧饼因为这次差点被抓到也安稳了几日,实际上是表心意的话让他忘了一半,手里的钱又拿去打了发簪,每天掰着手指算还有几日发工钱,他想好了,这次学完第一时间就去找孟鹤堂表心意,肯定不会再忘了。

等孟鹤堂收下发簪答应他后,他就回去找老娘要这些年攒下的老婆本给孟鹤堂赎身。烧饼算了好几日也没算明白每个月请人帮忙带回家里攒起来的老婆本有多少,但是他想给孟鹤堂赎身总归是够了。到时候他的长工契书也满了期限,正好带着孟鹤堂回乡下过日子。

心里美滋滋的盘算怎么过日子的烧饼,完全没想过入了奴籍的贱妾和卖身为奴的婢子是两件事情,从来只有婢子能赎身,妾入了谁家门就是谁家人,没有赎身一说。

终于熬到了发工钱的日子,烧饼领了钱就奔着街角靠写信为生的秀才去了,这次他软磨硬泡让人家教他怎么写字。

欢欢喜喜的回了阎府,今日里的前院气氛有些不同寻常,烧饼打听了才知道昨晚内院在一个姨娘院子里发现了给男人做的鞋和衣服,若仅仅如此倒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可那尺寸不是阎鹤祥的,现在那姨娘已经被夫人关起来了,今天就要沉塘,大管家刚在前院点了五六个小厮帮忙抬人去了。

烧饼急得抓耳挠腮,就怕是孟鹤堂被抓了起来,趁着二管家不注意,故技重施翻进了内院,没到西苑门口就能看见刘二家在门口耀武扬威的差使人。烧饼只能绕路翻进了旁边张云雷的院子里,巧的是张云雷就在院子里焦急的踱步。

“平夫人,孟孟怎么了?”

“你怎么才来,若是再早个一时半刻带着孟娘远走高飞,当逃奴总比没命强。”张云雷又气又急,“晚了,说什么都晚了,孟娘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他们把孟孟带哪去了?”

“清水河,对,你现在去清水河闹一闹说不准能拖延时间,就是不能也算见最后一面了。”张云雷一拍手有了主意,“我现在就去大门那等着,老爷昨天去城外巡视庄子,这个时辰该进城了。若不是因为这个,夫人也不会掐着点儿要把孟娘沉塘。”

“好,我这就去”烧饼往外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平夫人若是我回不来了,您帮我把这个交给孟孟。”

清水河,孟鹤堂发髻凌乱 满脸泪痕的窝在竹编的笼子里,嘴里塞着帕子,手脚绑着沉重的锁链,笼子四角还系上了大石头。

‘噗通’岸边围了一圈人,有阎府来负责沉塘的,还有周边看热闹的,有几个顽童还兴奋的手舞足蹈。

“闪开,都给老子闪开。”烧饼不管不顾的推开前面的人群,一头扎进了水里。

人群里霎时气氛高涨,能舍命救人的看来和那女人是一对儿,他们城里近百年没有沉塘的事情了,愿意舍命救人的更是头一次出现。

阎鹤祥跟着张云雷来到清水河,正看见烧饼跳水救人的一幕,狠狠踹了大管家一脚,“还不滚下去救人”

见大管家被老爷踹下了河,阎府的小厮们水性好的赶紧下河捞人,不懂水性的四处借绳子竹竿一类。

清水河就跟开锅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到处都是人,“在这儿呢”

随着小厮一声惊呼,困着孟鹤堂的笼子被打捞起来,凭着一股冲劲儿托着笼子游向水面的烧饼在看见孟鹤堂得救后卸了力,慢慢沉下河底,而小厮们忙着捞笼子谁也没注意到脱力的烧饼。

‘咳,咳咳咳咳’孟鹤堂躺在地上不断的往外呕水,他刚才恍惚间好像看见了烧饼,现在怎么变成张云雷了,“他呢?”

张云雷沉默了,他抬头看看阎鹤祥,才从怀里拿出烧饼临走前请他保管的东西递给孟鹤堂,“看看吧”

打开粉色的绢帕,精致的蝴蝶发簪映进孟鹤堂眼帘,展开旁边的信纸只有歪歪扭扭的八个字‘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孟鹤堂顿时泪如泉涌,愣愣的望着逐渐平静的河面,周围人也噤了声。

张云雷想要扶起孟鹤堂的动作被阎鹤祥制止住,正在他不解的时候,孟鹤堂突然用发簪划破了手指,在那八个字旁边回了一句‘不负春盟,红朝翠暮’ ,写罢放下信纸,手里攥着发簪投了河。

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不负春盟,红朝翠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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