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耀文毕业之后的事情……那不就是上一世的事吗?
我抿起嘴角,垂下了头。
上一世啊。
上一世。
我扯着嘴角,嘴里仔细咀嚼着这三个字,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一股怪异的感觉朝着神经猛地蜂拥而上。
突然,一截熟悉的回忆猛然间涌上了心头,在记忆里李槿含杏眼里那悲愁的神色顿时刺眼至极,她说。
“现在关于前世我只记得家人,以及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但是你记得,对吗?”
多么哀愁,多么令人悲怜。
李槿含寞然的话语历历在目,当时内心悲悯的触动顿时间幻化成一柄柄尖锐的利刃用力地刺进心窝。
李槿含不是说,除了家人对象和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吗?
什么都不记得……呵哈哈,李槿含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啊。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只知道我的头越来越低,直至略长的刘海虚虚掩掩的遮盖住我的神情。
李槿含也许看不到我的表情,但周身愈加低沉的气压明显得不得了。
“以琳?”李槿含温和的嗓音就像当初梦里在海滩上被那人扯住了头发一样,使得我全身发麻。
“你……”我平复了心情,压着将要上升的音调哽咽着问:“怎么记得的?”
你怎么记得这些的。
周围回归一片寂静,我急促的呼吸声在安谧的氛围下异常明显。没多久,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的镜子。
那声音我在熟悉不过了。
这会儿她的声音里又夹杂着什么样的情绪呢。
我曾经最常听到的是欢愉,调笑,和下意识的表达善意。
是我最喜欢听的笑声。
如今是什么?是戏谑,讶异,又亦或是嘲笑吗。
我开了口:“你,不是说除了家人和自己死亡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语毕,又是一片沉寂,如死亡般的沉寂。
李槿含什么意思?不做回答,是打算不和我装了吗。
“啊哈哈哈哈哈……”原先轻巧的笑意逐渐扩张,蔓延至整个空旷的教室。
“以琳啊,你也开始磨损了吗?”我诧异地抬起头,入眼的是李槿含落寞不堪的表情。
她怎么会落寞,明明是她在骗我啊。
“我还记得我的对象啊,他叫贺峻霖啊。”
“贺峻霖的事,我记得可比我自己的事清楚多了。”
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恰如一把炽烈的火把,融化了刺在我心里的利刃,却又用残余的绵薄之力锻造出更加坚韧尖锐的锥刀,狠狠划过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一击一击地插 入心脏,狠戾且致命。
这是多么恰当的比喻啊。我咬着牙苦涩的想。
我和李槿含永远是绝佳默契拍档。但永远不是最信任对方的拍档。
我在做一些毫无意义的猜忌,却又自作聪明自以为掌握真相。
而李槿含,只想让我回家。
心跳的声音在这个被刨解得一干二净的教室清晰得过分。我不敢抬眼去直视那双有灵气的杏眼此时的支离破碎。
她,是否也在怪罪文以琳的多疑和失信。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