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里见此情景赶紧抱起她送往医院。
路上,他看着季念清的头依偎在自已怀里,他竟有说不出的满足。
素白的房间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傅晏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交握起来撑着下巴。
忽的,他咂了一下嘴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在床上昏迷输着液的季念清。
前一天还好好的人怎么今天就病成这样?难道季时逸那个家伙没照顾好她?
想到这,傅晏里又左右摇晃一下脑袋把刚刚的想法甩了出去。
真是,季时逸照不照顾得好关自已什么事?
傅晏里觉得他想这些太过于自作多情,刚想起身离开,他挪了挪脚底,终究还是没迈出去。
此时季念清也悠悠转醒过来,好看的明眸茫然的观察四周。
“我这是...在医院?”
还没喝过水的嗓子哑的很,加上苍白的脸色,看着可怜得很。
傅晏里从柜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指腹按压杯壁感受温度,觉得不烫不冷刚刚好才递给她。
季念清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
傅晏里静静的看着她,身体前倾向她靠近,浓密上翘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为精致的桃花眼锦上添花。
“话说清清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走廊上?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的胃病发作的很严重?”
傅晏里毫不怀疑,要不是他刚巧经过那里送她去医院,任由她一个人呆在那,要不了多久估计命都没了。
那段楼层是酒店最高级别的地方,除了季时逸和他一个月去几次,平时都不会有人出现,更何况季念清所在的转角处较为偏僻,就当是她那个样子,想喊人都喊不了。
季念清垂下眼眸,神色平静道:“帮哥哥处理一些事。”
傅晏里听到回答有些生气。
“哟,还有季家太子爷处理不了的事?”
他看了季念清一眼,继续说。
“不仅处理不了,还需要你一个胃病犯了还要抢救的人去处理。”
傅晏里讽刺出声,说真的,他现在非常看不起季时逸,身为男人,自已自然看出季时逸昨晚眼里的占有欲,那种眼神和做出的举动可不像是对自已妹妹该表现出来的。
本来,他不感兴趣,但是今天瞧见了季念清那副可怜摇摇欲坠的模样。
他想,为什么,站在她身边的人不可以是自已?
“怦!”病房的门被季时逸大力推开,他站在门口喘着粗气,显然是着急跑过来的。
他一眼就看到在病床上的季念清,那一刻他就觉得,为什么自已这么混蛋?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已根本不配出现在季念清面前。
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已和清清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没有人会比自已更配得上她。
但是,季念清虚弱的样子像是一把力大无比的铁锤,把自已一直以来的坚信砸了个稀巴烂。
呵,自已还真不是个人。
季时逸走到季念清面前,他不说话,低着头看着床的边缘,眼角染上嫣红弄,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
他的心情沉重的像被一座千斤重的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傅晏里见他来了,识趣起身出门,不过没有离开,而是在走廊外边,他在等候着什么。
季时逸在傅晏里离开后终于有了动作,他和季念清带着疑惑的眸子对上视线,狐眸升起了雾气,逐渐凝聚成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到紧绷的下颚。
季念清弯起秀气的眉,白嫩的指尖替他拭去溢出来的泪,虽然嗓子还不太舒服,但声音柔的像一摊春水。
扬起浅笑问他:“别哭了,哥哥。”
“清清对不起......”
嗓音比季念清还要低哑些。
说完他的眼泪就止不住了,一把抱住季念清,脑袋埋在她的怀里,他哭了,很小声,却又格外震耳欲聋。
季念清没说什么,只是顺从的让他抱着自已,眼神柔和平静,手轻轻拍在他的背上作为安抚。
下午的阳光笼罩在拥抱的两人身上,光透过玻璃照射进季时逸的心,这一刻,他单方面树立起来的冰墙被融化掉,枷锁也被挣开。
一切无厘头的取闹就此结束。
如果我化成了凶猛残暴的野兽,那就请你驯服我,不用害怕我会伤害你,因为在此时此刻,我向神明做出宣言,给予心爱之人绝对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