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随着店门的关上,门前的铃铛也随之作响。
咖啡店打烊了,季肆年今天的工作也结束了。
季肆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才傍晚五点四十,天还是很亮,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红色的光芒。
“时间还早,走回去吧…”
街道上的人稀稀落落,空气的温度依旧很高。
走了不知多久,脑袋突然有些昏昏沉沉,伴随着短暂性的疼痛,记忆像是玻璃碎片,嘎吱嘎吱的在脑海中摔的稀巴烂,不停闪着残摧的画面。
“你个没家的野孩子!”
“别怕啊,小年,阿奶在呢…”
“快滚出去,你好晦气!”
“肆年,这是乔阿姨…来,过来喊人…”
“季肆年,你怎么能活的这么理所当然!”
季肆年猛的捂住脑袋,好疼…他昨天才吃的药,现在又发作了。
“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季肆年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
覃深看着季肆年有些难受的样子,没有多加思考,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季肆年好似被突如其来传来的掌心温度安抚了内心,疼痛也戛然而止。
季肆年出于礼貌,说了句:“谢谢,我现在好多了。”
“不客气。”覃深和煦的弯了弯眉眼,正好被抬起眼睛的季肆年看了进去。
那一瞬间,季肆年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在不断的滋润内心深处。
面前的男人,他早上见到的也是这个人,现在又碰见了。这也是覃深第二次对他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反射弧太长,现在覃深笑的样子,他觉得仿佛有神明降落,夹着太阳光的衬托,覃深的样貌看起来不是很清楚,大致可以看见一些轮廓。即使这样,季肆年也肯定覃深一定很好看。
但是这样的人,能碰见算是他的幸运。他是个落入尘埃的人,不想麻烦了别人,尤其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覃深再次开口道:“你要是还有些不舒服,前面不远处有家医院,你可以选择去看看。”
季肆年再次道谢,他该走了,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碰见这样的人。大抵是…不会了吧。
覃深看着季肆年远去的背影,觉得这个少年看起来怪可爱的,说起来,今早电梯里碰见的人好像也是他吧?
想着想着,“噗嗤,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到。”
…
大二的课程要开始了,季肆年报的一直都是心理学系,大二课程开始的第一天,就遇上老师来晚。
“喂喂,你听说了吗,教咱们的张老头好像不来了…”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特爱嘴碎的小胖子袁知远。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女“修士”默默的睁开眼,“你的消息向来不灵通,还不如不说呢。”
袁知远吃了尬,“哎!夏淼,这次肯定真!”
夏淼“啧”了一声,然后哼的扭过头换个方向趴着去了。
季肆年听着后面这两个人的对话,有些哑然的抿了抿嘴。说实话,是不是真的像袁知远说的那样也无所谓,他学心理学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自己。
在他思考的空档里,门口已经进来了一个人。
覃深走到讲台前,看向学生,一眼扫了过去,随后放下手里拿着的书本,“各位好。”
夏淼蹭的一下起来了,袁知远抛了个媚眼过去,仿佛在说他这次的消息灵验了。
“我姓覃,大家可以喊我覃教授或者覃老师,接下来的大二心理学课程都将由我来上,还请多多指教。”
“教授,我有个问题,张教授去哪了啊?”
覃深回答道:“张教授有些内事需要自行处理,很早就提出了请假申请。”
季肆年看着讲台上的覃深,眼睛有些恍惚,又是他。
原来他也是这所学校的,但确是季肆年的老师。
兴许是季肆年的目光有些炽热,覃深注意到了,于是看向了季肆年所在的位置。覃深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有些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