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清的记忆停留在刀刃扎进血肉的那一秒，随即而来的是她设想过无数次的死亡：黑暗、静谧，甚至于令人安心。
她的意识在不见光亮的地方沉沉浮浮，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难以感知。当她的意识快要消散时，一道光亮忽然掠过。
她听到了死后的第一个声音，冷漠克制，与真人丝毫不像。那个声音波动了一下说：终于找到了一个。
过了许久，叶文清终于睁开眼睛，她打量着四周，想着死而复生怕是一件稀奇事。目之所及，白色延伸到极远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人世。
“你好。”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叶文清不自觉地挑了挑眉：“你是？”
“你可以叫我1304，”发出声音的电子屏幕顿了顿，瞬间变换成了一个光球，“请签订这份协议。”
一份协议被投影在叶文清眼前，她没有看那份协议，直直地与光球对视：“可以先回答我的一些问题吗？”
“可以。”
“为什么我会再次醒来？你是谁？签订了协议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不签有什么后果？”
“因为我司重新凝集了你的意识体，我是系统1304号。你可以延续生命，并通过完成任务兑换相应物品。如果不签......”1304的声音罕见的波动了一下，“你会被转化为系统，像我一样，失去实体，一任一任地寻找合适的宿主，完成总部指派的任务，只有完成所有任务才能自我销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签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叶文清逐字逐句地看起了面前的协议。
看完最后一个句号，她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1304：“你们公司的任务就是以攻略主要人物的方式稳定小世界，同时获取能量？”
“是的，”没有察觉什么不对，1304自然地应下了，“如果没有其他疑惑，请尽快签下精神契约，契约方法在协议中已经写明。”
叶文清一边想着尽快完成任务逃离这家一看就不太正经的公司，一边签下精神契约。
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1304将清单投影到宿主面前：“请选择初始小世界。”
蹙着眉把各个小世界任务的详细情况都看了一遍，叶文清揉了揉眉心，按下了第三个小世界的任务按钮。
“滴——世界加载中——能量投放进行中——祝宿主一切顺利，任务愉快。1304号时刻陪伴您左右。”
不同于想象中的睁开眼就是另一个世界，叶文清十分清晰地看到自己被一点点移出那个白色世界。放眼望去，眼前是无数重叠的色彩，其中的小小一点闪着异常耀眼的光芒。
在融入那一点的过程中，替代人物的记忆已经传输完毕。再次把几位任务目标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叶文清深深叹了一口气。
“融合进度已达到89%，请宿主耐心等待。”
“公司真的有正规营业执照吗？”
长长的沉默，1304没有给出回答。
“融合进度100%，请宿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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