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姑娘被接回本家只是短短的续了个旧,这两天回来了,待在病房懒得下楼。
自从任医生掌管大权后,我们这些能自由活动的病人就不受什么管制了,全凭心情下楼。
不像五院长,总是生拉硬拽的赶我们下楼。
不过我还是会在特定时间下楼去晒太阳,这是在病院几年养出来的习惯罢了。
这天任医生下楼赶我们回病房的时候,莫名和我对视上,她像是在思考,然后对我说:“晚上来七楼一下。”
我应了一声后有些好奇,任医生不是最讨厌和五院长走得近的人吗,这是怎么了。
今天德姑娘下了楼,应该和任医生擦肩而过,我看见她频频回头张望,然后走到我旁边坐下。
我们之间没话说,那场订婚晚宴过后就没话说了。
倒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我,是我不想和她说话了。
我居然还记得,两年前他们骂我是恶魔,是灾星,是会带来一切不幸的人。
他们害怕,恐惧,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恨不得我立马死掉。
我居然还有点相信了。
我第二次怀疑自己真的是个神经病,并且无可救药。
我不知道德姑娘会走上什么样的结局,我没有余俞那样的技能,也没有动物少年那样的眼睛,看不到他的世界。
不过我记得动物少年说德姑娘是个漂亮的狐狸,狐狸是狡猾的,善用自己的外貌进行伪装,结局应该差不了。
我不说话,德姑娘也没有和我搭话的心思,她和我一样靠着椅背晒太阳,想着自己的事。
她有她自己的心事,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们互不干扰。
直到上楼吃饭的时候,德姑娘才对我说:“我要出去了,不待在这了。”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是个好事,虽然这样的话从我这样的人的脑子里冒出来很不和谐,我也是发自内心这样想的。
但我不会说出来。
这里有真的精神病吗。
我们大抵都是在一个圈子里的,产业的继承财产的分割以及那些或在明或在暗的私生们,斗不过没实力的走向的不是死亡就是顺承。
精神病院何尝不是个安全地。
晚上我去了七楼,院长办公室黑着灯,任医生倚靠在旁边麻醉剂储存室门边,抬眼见到我招了招手。
我得到了进入这里的准许,五院长兑现了给我的承诺。
里面的空间不大也不小,桌面上柜子上一排排都是麻醉剂。
里面有点冷,任医生像是在带我参观一样,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到处转。
我趁她不注意,悄悄顺了一支麻醉剂。
任医生突然回头看着我,我不慌不忙的冲她笑了笑,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不拆穿我,转过头继续带我参观。
麻醉剂储存室一游很快就结束了,任医生把我赶回病房去睡觉。
我磨磨蹭蹭的下了楼,走在回病房的走廊上。
我突然发现今天没有病人发癫嚎叫,很安静,安静的和他们都死了一样。
当然没有人死,只有人出去了不再回来。
我躺在病床上,把麻醉剂拿出来放在旁边。
不知道这支麻醉剂会不会有用,又会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