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天气还没有那样冷。六岁的洺坐在寺庙门前的树下,出神的望着天边。枯黄的树叶凋落,飘到洺的头上,将她的思绪从天边唤回。她拿起头上的那片叶子,收进了衣服的口袋中,便站起身来,向城中的闹市区走去。
让人垂涎欲滴的小吃排满了整条小街,桃花酥,包子,糖人……以前的她会无忧无虑地拿着这些东西坐在哥哥的肩头,笑着看着街边的行人。但她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哥哥,父母,偌大的庭院。在母亲撕心裂肺地让她再也不要回到家里去,她就意识到了。
洺摸了摸口袋,没有一分钱,只有一片叶子,她只能一个人走到角落,蜷着身蹲着。这时却走来一个女孩,递给她一个包子。
“你好,我叫谳。”女孩微笑着看着她,从着装就能看出她家里很是富裕,但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样子,“你长的好好看啊,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洺接过谳递给她的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谳也没着急,只是等她吃完,又问了一遍她的名字。
“我叫洺。”她从口袋里拿出那片树叶,“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我只有一片叶子。”
谳从洺的手里接过那片叶子,笑得很灿烂,“我收下啦,我还有事,下次再来找你玩。”说完便向街的尽头跑去。
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离开,又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上。
“小姑娘,你家里人呢?”洺转过身,看见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女人,化着浓艳的妆看着她。
“……我没有家人了。”
“和我走吧,我会管你的温饱的,不过相应的,你在长大后要给我回报。”
“好。”她甚至都没有犹豫,就这样轻易的应下了,她才不管那女人要什么回报,只要有她的容身之处就好。
她就这样跟着女人来到了沁香楼,学起了那些风雅女子才会做的事情:弹琵琶,喝酒,讨好别人。她日复一日的学着,忘了那个街边的女孩。谳在起初的几天一直等着,可后来也就淡忘了。
转眼15岁,洺已经成了沁香楼的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