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盎看肖铎脸色难看,硬着头皮讨笑一声,露出一口大白牙。
“嘿嘿,干爹,娘娘明天才走呢,虽然这几日都没来瞧您,可说不定就等着让您过去赔礼道歉呢,给了台阶得下不是?”
肖铎唇角崩成一条线,眸光冷硬,站定睥睨着曹春盎,曹春盎被肖铎刀子似的目光盯得浑身难受。
就在曹春盎准备苦着脸给自己的胡乱猜测下跪道歉时,肖铎大步流星走到了灶台前,撸起袖子拿出一把菜刀,对这一只剃了毛的鸡大刀阔斧起来。
曹春盎:???
……
梅果从小厨房里出来,手中空荡荡的去了荣安屋中,荣安诵经出来,被满室焚香熏得要入了味,换了身衣服洗漱一番后,才看见梅果空手而归。
“娘娘,刚才…”
梅果忐忑的把刚才小厨房里发生的意外说了一遍,荣安拧着秀丽的眉,心道。
肖铎已经能下床了?
看来恢复的不错。
“我知道了。”
荣安轻轻应了一声,美目流转看着窗外,昨夜下了一夜雨,氤氲的空气带着湿意,层叠的鸢尾叶子簇拥着紫色的花蕊,飘进窗中一阵暗香。
“花瓶里的花放的久了,你去折些新鲜的进来。”
梅果称是,随后转身出了门。
过了没多久,一股子香郁的气味突然涌入屋中,仔细嗅嗅,似乎能闻见辣子鸡的麻辣鲜香,做的火候味道都是极佳,甘旨肥浓。
这几日守灵要禁荤腥,整日不是面条就是清粥小菜,一日三餐连个油点肉沫都没有见过。
肖铎端着平底玉圆盘盖着琉璃盖子进来,身后的曹春盎带着几个人,把菜放在了一旁的八宝圆桌上,放好后,肖铎遣散了下人。
像从前那样站在主座右手边,讨好似的问了一句。
“娘娘,用膳吧。”
荣安已经七日没怎么吃过荤腥,本来觉得没什么,肖铎做了整整一桌子八珍玉食,勾她馋虫上身,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面上却是不显山露水。
眼皮动了动,仿佛没有闻见那香味,神色淡淡的说。
“我是来给先皇守灵的,不是来吃肉的。”
肖铎想了想,随后转身关上了门。
“娘娘这么瘦,就算先皇在,也会担心娘娘不好好吃饭,饿瘦了身体,会心疼。”
荣安抬起头,看着肖铎一脸认真的接着说。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身为臣子,定要为娘娘的身体着想,况且有臣在,规矩破了就是破了,绝对没有人敢去絮叨什么。”
荣安轻抚了长发,神色淡淡道。
“可我不想吃,你把饭菜撤了,出去。”
肖铎眸光暗淡几分,重伤初愈脸色还是苍白,敛去了平日锐厉,透着几分温和。
“娘娘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荣安捏着经书的手不动声色的用了力,书页卷起皱皱巴巴的一角,语气露着几分微讽。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伤刚好些,就过来贴着冷脸献殷勤?我告诉你肖铎,我不但不想吃,更不想看见你。”
肖铎却厚着脸皮站在原地,脚步未挪一步。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