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铎一顿,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荣安话中的意思,待他反应过来后,荣安已经从眼前的美人榻上下来,去了牡丹屏风后的檀木圆桌旁坐着了。
“肖掌印,若你真对本宫一片真心,你想要什么,本宫都会给你,如果被本宫逮到你有二心,到时候,肖掌印可得好好给本宫一个交代了。”
肖铎听着荣安这一番话中有话,还是满腹疑问,只好行了礼先行退下。
等肖铎离开了凤仪宫,荣安抬起头,摸了摸脖子上被肖铎敷上的伤药,有一股好闻的薄荷清香。
她支来宫女,青花瓷盆温着热水,茉莉花在水中起伏,白色巾栉角落绣着富贵的牡丹,只有她这天底下头等尊贵的女子才配得上。
白色巾栉被打湿,宫女轻柔的擦拭着荣安的脖子,一直擦拭,刚刚涂上的药膏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手放进热水中,打上胰子仔仔细细的搓洗,一直到搓的手指通红才停下。
婢女从太医院取来新的伤药替荣安敷上,荣安心里那阵子厌恶感才稍微消了消。
肖铎的本事不小,不知道他还在背地里跟谁勾结,如今过来对她示好,无非也是觊觎自己手里的权利罢了。
不过,那副周正出色的相貌,确实很对自己的胃口。
肖铎回去时,曹春盎走过来,乖巧的喊了声干爹。
“福王殿下要见步音楼,早早的就在船舫里等着了。”
肖铎抬起头,折腾了一整天,头顶弦月高挂,几颗星辰忽明忽暗,银白的月华洒下一片冷清的光。
“福王?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走吧,去一趟。”
步音楼被曹春盎带到了湖边。
一艘红色的船停靠在岸,黄色帷幔透着烛火的光,一只润白的手捏着一枚黑色棋子,主人似乎在思索着怎么下。
“福王殿下,端太妃到了。”
棋子便被随意的下了一处地方,太监禀过后,步音楼被带着上了船。
“谢福王殿下救命之恩。”
步音楼是个心大的,她一直在想见了面要如何道谢,思来想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谢,似乎比任何方式都有诚意。
她不是多懂规矩,这个举动先是让福王一愣,随后便轻声笑了起来,笑的轻快忍俊不禁。
步音楼抬起头,一张和风霁月的脸被烛火照亮,金色圆领袍子在身,倒是衬得福王殿下贵气通天。
“不必拘谨,起来陪我下会棋。”
步音楼闻言起身,坐在了福王的面前,可面对复杂的棋局又面露难色,抬头却正好和托着腮的福王视线对在了一处。
“你可能不认得我,小时候,有过几面之缘,算起来是你先救的本王,所以就当是本王还了你的恩情。”
步音楼确实不记得有这么一出事,只能点点头,随后硬着头皮拿起白色棋子,放在一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位置。
“殿下,我下好了。”
福王看了看棋局,步音楼下的这一步,没有半点章法,反而自己堵上了自己的路。
福王轻笑一声,笑容如同湖水漾起微弱的涟漪一般,轻不可闻,但是他心情确实不错。
看来这丫头不怎么会下棋。
肖铎站在船舱门口守夜,耳目不闻船舱内的对话。
思绪不由得飘回了方才步音楼还未到时,福王的几句提点。
“肖掌印手握重权,皇上已殁,是扶荣王上位把持朝政,还是安心当你的肖厂臣全身而退,你可要好些思量,前些日子南苑王约本王前去秋狩,时辰定在了下月初五,到时你跟着一并去吧。”
(作者有话说:真的太烦原著里的福王了,这里改了设定,不好色不猥琐长得不油腻,是个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扮猪吃虎心狠手辣的腹黑王爷,只是喜欢步音楼而已,最后原女主也会有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