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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月光透过落地窗,直射进反光的地板。
高跟鞋被勾在了床边,一条白色吊带连衣裙被撕的稀碎,地上衣物很凌乱。
空气中弥漫着威士忌的味道,酒精在杯中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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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翻云覆雨过后,再次醒来已经是白天。
黎岁欢艰难地睁开双眼,阳光照在床上,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直起身子,揉了揉腰。淡定的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她扫视了一眼,看见那件被撕扯的破烂不堪的白色吊带,心生厌恶。
她独自去衣柜里翻出衣服,收拾好之后便匆匆出了房间。
马嘉祺去哪儿?
没等开门,手悬在半空,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马嘉祺坐在真皮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脑,手指不停地敲着键盘。
黎岁欢当然是回家咯。
黎岁欢用开玩笑的语气跟他说话,面子上做的乖乖巧巧,丝毫没有不满。
说来奇怪,她和马嘉祺可是说好的。两个人关系顶多只算床友,他干他想的,她拿钱,她只是他用来宣泄寂寞的工具而已。现在怎么逐渐干涉她的生活了。
或许是感觉到她状态不好,马嘉祺眯起双眼,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不得不说,他很擅长用脸蛊惑人。但是只有黎岁欢知道这个笑包含了多少层意思。
马嘉祺好,早点回来。
马嘉祺的脸上依旧是笑容,说话也很温柔。实则内心已经排山倒海,暗流涌动。他讨厌黎岁欢每一次离开,讨厌离开自己的每一分钟。
她没给他答复,摔门而出。
见她走后,马嘉祺拨通了电话。
马嘉祺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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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岁欢独自乘车回到了黎家大别墅,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躲开外面的一切,好好睡一觉。马嘉祺那阴森森的庄园里,她是睡不好的。
她不停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黎谕静姐。
给她开门的是黎谕静,她面容看起来不太对劲,这个时间节点,她也不应该出现在家里。
黎岁欢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走向吧台倒水。
黎岁欢今天放假吗?
她从取杯柜上拿下玻璃杯,将滚烫的热水倒在杯中。
黎谕静我辍学了。
话音刚落,杯子嘭的一声,破碎了。热气腾腾的水流出,杯子也没能承受住那么高的温度。
黎岁欢心里咯噔一下,怔在原地好一会儿,和她对视。黎谕静的眼神很坦然,平静,早已决定好的,就不后悔。
黎岁欢为什么?
她眼睛里满是不解。
自打父亲的公司破产之后,家里的经济来源都由她和黎诗月管着。而黎诗月的大部分钱都供给母亲治病,黎谕静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她来承担。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面对她的审问,黎谕静也有些心虚。显然没有了刚刚那份坚毅的决心。
黎谕静我想创业。
黎谕静一直生活在温室,涉世未深,能说出这样的话,黎岁欢不怪她。但不可能支持她。
黎岁欢胡闹!
她不急不慢地处理着玻璃碎渣,食指尖被割破,鲜血流出。她像没有丝毫感觉一样继续收拾,真正让她感觉到触动的,是黎谕静刚刚的话。
黎谕静姐。
她看见桌角上有一道醒目的红色,才反应过来,走到她身边。
黎谕静我来吧。
黎岁欢不用了。
黎岁欢挡开了她的手。她用纸包住了被割伤的口子,另一只手擦拭着桌子,直到桌面透亮无比。
扔掉垃圾,她绕开了黎谕静,走向楼上。她边走边说。
黎岁欢明天回去上学,我不想听见你再说这样的话。
她很少这样凌厉又冷漠的说话。
当初父亲破产时,她才大一。因为想赚钱赎回公司,也是这样毫无理由的辍学,投入到社会。滚打摸爬三年也没等到出头日,反而负债累累,身陷绝境。要不是因为遇见了马嘉祺这种人傻钱多的金主,这辈子都见不到光。她不可能让黎谕静再重蹈覆辙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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