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墨正在书房里绞尽脑汁的想着下一部小说的大纲时,手机屏幕显示了一行电话号码。
是她的弟弟,许星墨。
他很是平常的说出了一个对消息——她的弟弟进警察局了。
许星墨平时欠揍的形象在她脑中闪过,她忽然觉得不为奇了,“胆子大了,哪里的?”
电话那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说:“长平派出所。”
许星墨听完放下了手中的笔,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惊讶,“你跑东边去了?”
对面也不开始不耐烦了,匆匆说了句让她赶紧过去就挂断了。
许令墨放下手机,梳理了一下头发。穿上外套后打开了支付宝。
968.5元。
也不知道够不够。
这时已经晚上七点了,现在是冬天,许令墨刚出门就收紧了衣服。
十月了,北方已经冷了。
她坐进车里先开了暖风,随后打开了导航。
她行驶在二环,迅速又平稳。
下起了雪。对于许令墨来说,这正是个想大纲的好时候。
她在想弟弟许令墨的事。
前年,他还是个优秀的高中生,不过因为一场车祸,两人的父母离开了。于是,二十三岁的许令墨开始独自抚养她的弟弟。
她的弟弟已经高三了,可惜他从今年一月份开始自暴自弃,老师只当他有了心理阴影,不敢管太严,久而久之,一个人才沦落为沼泽里的垃圾。
当然,她的观念也是这样——你不愿意干嘛逼你。
但她从不惯着他,阴影归阴影,别干不当人的事。
就好比现在。她已经想好了一会儿怎么教训他了。
长平派出所不好找,她不敢置信一个派出所能破成这样。
一个简陋的平房。
门口只有两辆摩托和一盏路灯。
进了派出所,前台只有一个中年大叔。他看到许星墨时眉头一皱。
“找谁?”
“我弟许星墨,应该是打架了,在你们这里。”
男人仔细想了想,啊了一样,“那伙不良少年是吧,跟我走。”
他不情愿的站了起来,用中年人特有的悠闲脚步带着许令墨上了二楼。
二楼有几个喝醉的混混在闹事,中年人呵斥了一声他们立马闭上了嘴。
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朝里面喊了一声:“李子,领人了!”
许令墨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的许星墨,旁边还有两个男的醉的不省人事。
“许星墨,你干什么了?”。被问的人理不直气不壮的说:“打架了。”
“和谁?”
他指了指坐在窗边抽烟的男人,“他……”
“为什么?”。
许星墨不再说话,他醉成一滩烂泥的朋友开口了,“一个老太婆看不起我们!”
警察:“他们吃饭不给钱,更何况是一个六十的老太太。”
一个年轻人走了进去,把资料往桌子上一放,开口就是一句人渣。
许星墨本来低着头坐在一边的,一听这话立马站起来,指着年轻人的鼻子,“你说谁是人渣!!”
“啪——”
一个耳光扇到了许星墨的脸上,他又低头坐下不再说话。
警察也被吓了一跳,那巴掌印连那个年轻人看了都感觉幻痛。
“闭嘴。”,许令墨冷漠道。
许星墨埋头,许令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哭。
她恢复平静,看向角落的那个人,“打我弟弟的是你吧?”
男人没有理他,那个叫李子的连忙打圆场,“人家没打,是你弟和那伙人打了人家。”
许令墨听了警察的话攥了攥拳,“多少钱?”
男人终于开口:“没必要。”
“我弟打了你,赔钱是应该的。”
“没伤。”
气氛直接降到了零度。
“行了行了,领了人赶紧走吧,川哥,你也走吧。”
出了警察局,许令墨对那个叫“川哥”的男人说:“家住哪?我送你。”
男人看了看手表,九点了。
“凌北经川路千水小区。”
许令墨皱眉,她开车时越想越不对劲,“你家住凌北,我弟在长平,隔着六公里还没开车,连手机也没带,你去凌北干什么?”
男人不说话,只是对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