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冬天偏冷,同心小筑里早就点好了炭盆,且早在买下这座宅邸之前,洛子商就砸重金在同心小筑底下修建了地热,其实哪怕不燃炭盆也很暖和,但洛子商还是强硬把炭盆给点上了,所以黎洛泱哪怕只穿着一身薄衫也不会冷,夜深,黎洛泱坐在妆台前摘自己发上的簪子,刚摘下一个,身后便多了个人
洛子商一身纯黑寝衣神色温柔的给黎洛泱摘发簪,梳发,看着镜中的洛子商,黎洛泱忽的就有些恍惚想到了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梦境中带着悲伤与绝望的脸,顾昭昭,梦中的事实在是太混乱,以至于她只记得了这个名字,顾,顾昭昭
“在想什么?”洛子商弯下腰从背后环住黎洛泱“泱泱?”
“啊”黎洛泱转过身面对着洛子商“我在想,郎君怎么待泱泱这么好,人家都说郎君心狠手辣,以后肯定会抛弃妾身,郎君会么?”
洛子商笑了起来,他低下头,温热的唇覆上黎洛泱的唇,辗转厮磨而后分开:“娘子,成婚那日为夫就说了,此生此世唯有娘子一人,若有违誓,天打雷劈”
“不要发这样的誓了”黎洛泱抬手搭在洛子商的肩膀上笑意盈盈“郎君,咱们也成婚有一年了,你不想,要个孩子么?”
望着黎洛泱灿若星辰的眼睛,洛子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不期望一个孩子呢?现如今大仇未报,黎洛泱体弱多病,现如今并不适合孕育子嗣,他将黎洛泱打横抱起放在榻上轻轻的盖好被子,自己也上床抱住了黎洛泱,他声音温柔:“泱泱,你现在并不适合孕育一个孩子,再等等吧,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会有孩子的”
没有人比黎洛泱更了解自己,自己的病自己明白,治了这些年总是反反复复好不全,她怕自己万一有天先他一步走了,这世上无人陪他该多孤独,闷在洛子商的怀里,黎洛泱哼哼唧唧的睡了过去,既然他不愿,那便以后再说吧
翌日一早,洛子商便已经离开了府邸去办事,黎洛泱起来便是羽西服侍,她伸了个懒腰:“羽西,公子去哪儿了?”
“恩.....”羽西拿着外衫的手一顿“夫人还是先穿衣用早膳吧,等用完早膳还有新进府的家丁婢女等着夫人训话呢”
这就不太对劲了,黎洛泱看了看羽西皱眉:“他到底去哪儿了?有什么事还不能跟我说的?”
“那什么,夫人”羽西给黎洛泱披上大氅“公子跟人去谈合作了,就在,就在兰笑坊,就是,就是扬州第一花楼”
羽西觉得黎洛泱会生气会嫉妒,谁料黎洛泱只是坐在妆台前在发髻上比划簪子,手应该没握住,白玉簪子落在地上摔成了两节,黎洛泱手顿住握紧拳头:“去找找有没有郎君不穿的旧衣,再拿个帷帽来,你也拿一套羽南的旧衣换上”
“啊?夫人,我们要干什么去?”
“去抓人!”黎洛泱站起身“我倒是要看看,什么合作要谈到花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