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树影摇曳,本该是一个醉人的夜晚,可秋夕怜和谷丰登的神情与这美好的夜晚极不相称。
“都怨你,当初谷芫语文老师换了,我想着托我领导的关系给她换个年轻老师当班主任的班,我人都找好了,你说不用了,我以为你有啥好法子呢!法子就是送礼说好话呀!。这也算了,说好话送礼成绩能上来也行呀!看看这成绩比她自己预估的分数少了多少,唉!”秋夕怜很少和丈夫吵架,今天看见女儿的成绩实在是气急了。谷丰登一个在那个年代稀缺的高材生也不知道该说啥,与老婆吵也不对不吵心里憋着窝火,他瞅着妻子发愁的样子,突然灵机一动想出来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好法子:“要不让闺女再复读一年吧!我这次肯定托同学给她找个好学校。”秋夕怜都被自己丈夫气笑了,她边把成绩单递给丈夫边说:“你看看这分数复读有啥用,要我说还不如去读个大专算了!”
“如果闺女愿意去我单位的话,我和领导关系不错还是能安排的。”谷丰登说完喝了一口白水,在白水滑入胃里的过程中观察着妻子的神情。
一阵敲门声响起,夫妻二人反应过来是今天忘带家门钥匙的女儿回来了。谷丰登赶忙去开门,秋夕怜从厨房端了番茄土豆汤、米饭放在一进门的餐桌上。“爸妈,你们吃过了?”谷芫觉察出饭菜是特意留给自己的,而爸爸的茶杯旁放着自己的高考成绩单。谷芫没等父母开口,用最快的速度扒拉完饭,洗完了碗,对着父母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预估的分数比实际成绩高,但是还是能去西安读大专的。
听女儿如此说,夫妻二人也不再争吵想着随了女儿的心总没错。
秋夕怜和谷丰登只有这一个独生女儿,开学前帮她收拾好了行装,谷丰登又特意请了几天假送女儿去西安读书。这样的体贴周到,这对夫妻俩以为能安生一段日子,可也就过了两年安生日子而已。
谷丰登在门牌上写着厂长办公室的屋子外来回踱步,想敲门又不敢敲门,“厂长,您没事吧!”谷丰登刚好撞到了准备下班回家的厂长,“没事,没事,你有啥事呀!我感觉你在我屋门外晃荡了有小半个钟头了。”厂长好奇的说。“厂长呀!我想找您请一个星期假。”谷丰登不大好意思给厂长说。“丰登呀!你打从来了咱们厂,工作做的也不错,同事都经常在我面前夸你,最近厂里有个提拔的名额,我给你报上去了,你可要好好表现呀!这个时候提请假不太好吧!要不咱边走边说吧!我今天刚好有点事。”谷丰登想起那通电话,也顾不上领导夸自己了,挡在厂长面前道:“厂长,特别感谢您把我名字报上去,我只是想回老家看看父母,我就请五天假,就下个星期那五天,这几天我一定加班工作。”厂长听见这话也不好拒绝,只能准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