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许多人为了响应国家政策,远离故土来到了这座西毫城。长于好时代的我,最初无法理解那些人的行为。直至后来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才慢慢理解,有的时候金钱换不来心甘情愿,换不来内心富足。
而詈小东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见惯了大城市的繁华、十里洋场的风光旖旎,应该说要不是日本人毁了她的家族产业让她一朝落魄,她怎会来到这里?她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却还要应付一场没来由的相亲,她就莫名的生气。“你好,我姓秋,叫秋叶黄。”她听着那个陌生男子的介绍,顿感无语,自己自从落魄之后做过很多工作,经历太多,对婚姻本身是不抱希望的。她只点点头,没有回话。“我结过婚妻子去世了,留有一女。”秋叶黄接着说。她倒觉得他十分坦诚接道:“我今年二十九岁,是在咱们厂附属的幼儿园做老师的。”秋叶黄知道自己的条件不是很好,还带着个女儿,对这次相亲也不抱太大希望,接着问道:“我要把我女儿接来西毫的。”小东道:“嗯,我知道。”这样的对话显得无趣,小东也这么觉得,可是曾经十里洋场上有多少人是因为她的家世、样貌才华追求于她,她现在还有什么?往日才华如今无用武之地,样貌也因为这几年劳碌逊色不少,家世....如今阖家只剩她自己了,噢,不对还有同在西毫城的一个远方亲戚,自己若不是为她家里操持帮忙哪能苟活至今?
“你是我们厂的工人吧!”小东问道。秋叶黄点头。“你在西毫有落脚的地方嘛?”秋叶黄继续点头。“那可以,我可以和你谈下去,不过有个条件。”小东道。“你说。”秋叶黄道。“如果以后结婚,家里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无论大事小事。”小东道。秋叶黄一听顿觉有戏,连忙点头答应。
时间过得极快,秋叶黄和小东已然成婚了,并且秋叶黄还把他的女儿夕怜从江南接来。夕怜已然十一岁了,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后母,她十分害怕,“阿姨,我想梳好看的小辫子。”夕怜撒娇道。小东打开抽屉拿出橡皮筋,给夕怜扎头发,边扎边说:大黄呀!小怜来西毫这么久了怎么这么认生?”秋叶黄放下手里的鱼竿道:“这西毫城和江南的风光太不一样了。兴许咱带孩子出去转转玩玩会好点。”
“就是,就是,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有出去玩过。爸爸和阿姨总是忙。”夕怜道。父亲和后母每天总是很忙。“好了,小怜,爸爸和阿姨明天带你去玩好不好。”秋叶黄道。
当小怜进入梦乡之后,小东有些生气的对丈夫说道:“这都小半年了,小怜怎么还喊我阿姨。”秋叶黄不知该怎么面对妻子,俩人刚结婚他就把小怜带回了西毫,一个刚刚失去亲生母亲的女孩,怎么可能那么快认可小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