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睁眼时,石英钟已经转到了九点半。他看见有一碗米饭摆在自己的桌子上——这不是宋亚轩的那个二货人格就是贺峻霖给的。全医院也就他俩最好管闲事。
病房的门再次锁上了,严浩翔一点也不意外,他也不向往自由。细嚼慢咽的吃完米饭后又接着回去打坐。
早饭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宋弦和张真源顺路回去。
“怎么?”
张真源愣在了原地,宋弦看他没进去多瞧了一眼。
“真是该死。”
张真源怜惜的捧着摔在地上的野狗头骨,“谁进来了?”
“反正不是我。”
宋弦深知张真源的性子,心情好的时候温润如玉,心情不好的时候比宋湛星还可怕。
“亚轩,之前我和你说过的事你有没有同意啊……”
张真源把宋弦拉了进来,关上门,把他圈在角落里,眼睛中的光慢慢消失了。
这倒是一个危险距离。
“我想活着。”
宋弦推开了他,想着趁他没走火入魔还能打过他赶紧开溜。
“真是可惜……你肯定比这个头骨好看。”
宋湛星出来了,戏谑的说到:“你说那个0416是不是馋你的身子?”
“我觉得说他馋我们的骨头更贴切一点。”
宋弦锁上门,顿觉安心不少。
之前他还记得,刘耀文那小子刚来的时候,他不过去接个热水的功夫就发现张真源公主抱着刘耀文回房间了。
当时他还以为张真源要做什么成年人的事,激动不已的跟了过去。
结果发现张真源拿着手术刀在刘耀文脸上比划。
吓得他赶紧叫宋亚轩出来才保住了刘耀文的小命。
“要不是病历单在那儿,我都以为他也是精神分裂呢。”
丁程鑫带着饭盒进了马嘉祺的房间,本来严肃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可亲。
“嘉祺不可以玩这个。”
丁程鑫拿走了马嘉祺手里血淋淋的兔皮,用湿巾给他擦干净手后塞给他一条银色项链。
“送你的,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它陪着你。”
“阿程要走吗?”
马嘉祺的眼角瞬间变红了,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不是啊,一天就给咱们四个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嘉祺在我不在的时候想我怎么办呢?”
丁程鑫捏捏马嘉祺的耳朵,“我永远不离开你。”
“那好吧。”
马嘉祺把项链戴上,想着,这样阿程就会开心了。
贺峻霖拿着一瓶药水在自己的胳膊上涂来涂去,“真是的,怎么又划破了?”
他的胳膊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划的。
他没有痛觉,又穿的深色的长袖衣服,血就一直流着。
“再这么下去我迟早被自己弄死。”
刘耀文蹲在病房门口,他还不想进去。
“小家伙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几缕头发漂染成黄色的男人低下头,看着这个有点委屈的孩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我想在外面待着,里面太闷了。”
男人捏着自己的下巴尖,“好吧,我也觉得限制病人的自由没什么必要呢。”
“你觉得有什么用。”
刘耀文嘟囔着,看见几个熟悉的守卫来了之后恋恋不舍的回了房间。
“钟先生。”
守卫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钟竹挥挥手,道:“以后让病人自由在病房所在的楼层活动吧,总是闷着对他们的病情也不好。”
刘耀文耳朵尖,听见这话把门大开,“你是那个新上任的钟竹?”
严浩翔看见自己的病房被突然打开了,还以为眼花了。
钟竹这是在刷病人的好感吗?严浩翔皱着眉头,他一向不相信外来的健康人,包括那个李飞。
“那个钟竹也太好了吧,正好我不喜欢在病房里待着,太无聊了。”
那是0505的病人,严浩翔没见过几次面,但是在心里的印象并不好。
“你觉得呢?他这是什么意思?”
贺峻霖习惯了待在病房里,冷不丁活动范围大了还真是不习惯。
“别吵。”
宋亚轩刚睡醒,就看见贺峻霖那个话唠在自己面前不知疲倦的说了一堆话。
贺峻霖知道这是宋亚轩了,自知讨不着好,赶紧溜走。
“张哥觉得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张真源手里熟练的解剖一个男人的手臂,贺峻霖猜这肯定是张真源心情不好的时候进来关门的某个守卫的。
“收买人心。”
张真源挑出一根筋来,“亚轩,送给你。”
宋亚轩看见一个血红色的东西朝自己扔了过来,一把接住。
这倒不如接不住。
“我很喜欢,谢谢。”
宋亚轩一脚把宋湛星踢了出来,这个变态的家伙对这种东西最感兴趣了。
宋湛星把筋缠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了个结,“真好看。”
在一边看着的刘耀文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这人他见过几次,可没见过他这么恶心的样子。
还有张真源,虽然知道他在餐桌上总摆着一块刚刚宰杀的兔肉,但现在这终归是人不是吗?
“我觉得我不适合待在这里。”
刘耀文找到相对正常的贺峻霖,虽然他话多,但至少不是屠夫。
“看多了就习惯了,还是那句话,我们要尊重他们的爱好。”
“还有,你看那个绑着筋的,他有一个人格特别可爱,哪天我让你看看……渍。”
刘耀文想不出来一个时而吊儿郎当时而沉默寡言时而毫无人性的人能有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