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此书为短篇小说,题目相同可串联阅读,不同则无法串联,主角名字都一样,不要误会
仲夏的晚风伴随着城市的车水马龙,营造出一派违和的繁华,道路上的人形形色色,各自忙碌,无不适应着这虚假的风光。
车厢内,陈枳屿头靠着窗外,双手无力的捏着鼻梁,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电话铃声隔着裤子口袋响起,陈枳屿拿出手机,手指按到通话键间,狭长的眸子暗了暗,即刻隐藏住了神色中的倦意。电话那头,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带着喜色,从听筒中传了出来"小屿啊,你到了吗,我们都到餐馆了…你看这,我们都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城市,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也不懂啊。"
"赵姨,没事的,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快到了。"听到是亲戚,陈枳屿便耐下了性子,静静的听着。
"哎,好嘞,小屿啊,这次来的人挺多啊,你…"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早就说过要请你们吃饭的,已经算好经费了…"
挂断电话,陈枳屿的神色才慢慢恢复,他轻磕上眼,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画面,微薄的嘴唇在昏暗的车厢中轻启,陈枳屿无声道:"他……也来了吗…"
进到餐馆的包厢,各色的面庞映陈枳屿的眼帘,陌生中,还夹杂了些许的熟悉。陈枳屿四下扫看,在没看到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面孔后,轻轻抿了抿嘴唇,心中由然生出些许堵塞,又立刻掩盖了情绪,迎面含笑,在那些亲戚的热情中落座。
陈枳屿看着那些六年未见的亲戚喝酒健谈,心中堵塞的情绪愈发浓烈。
"终究是躲不过啊。"
陈枳屿一面在心里想着,一面问着旁边的赵姨,"允之他没来…"
吱呀一声,开门声打断了所有人的话语,陈枳屿随着众人的目光,朝门口看了过去。
身着西装的林允之扶着门把手,轻启的嘴微微喘着粗气,缕缕黑发紧紧贴在额头上,脸上的汗水也暴露了他慌忙赶来的事实。
一瞬之时,四目相对,二人都尴尬的移开视线。片刻后,林允之似是做好了心里建设,看着陈枳屿,语气不自然的说了声"屿…哥好。"
还不待陈枳屿说话,旁边的赵姨便热情的将林允之拉到包厢内,把他安置在了…陈枳屿旁边的空位上。
由于酒精过敏的原因,陈枳屿一直喝着饮料。他靠坐在背椅上,手里心不在焉的拿着饮料瓶,余光不断看着旁边拿着酒杯的林允之。
岁月在他的身上仿佛留不下一点痕迹,过了这么多年,林允之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他漂亮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嫩滑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清澈的眸子,无不彰显着他的魅力。和女生那种艳丽的漂亮不同是,二十二岁的林允之眉眼间更带了一丝英气成熟的气息,比六年前又少了那份少年人独有的稚嫩
陈枳屿正入迷的看着,林允之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像他的方向看过去,眉眼间还带着些许未收回的笑意,配上被酒精温熏过而变得有些绯红的脸,陈枳屿顿时觉得心中有些不可诉说的欲望悄悄燃起。
陈枳屿尴尬地咳了两下,举起手中的饮料杯,面带笑意道"允之,好久不见了,喝一杯?"
林允之见状也不好推辞,便将自己的酒杯倒满,浅与陈枳屿碰杯后,把酒一饮而尽。
不同于啤酒的浓纯,半黄色透明的啤酒顺林允之的艳红的嘴唇,慢慢凝结成珠状,划过他喉结滚动的脖子,最后滴落进被纯黑短轴掩盖住的身体里。
刚喝过酒的嘴唇还带着些许的湿润,林允之举了举手中的空酒杯,空出一只手,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嘴角剩余的酒渍,拾去了那份湿润。缓了缓酒精带来的眩晕感,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陈枳屿,对着他说道"我干了,屿哥您随意。"
离得太近的原因,陈枳屿甚至能感觉到林允之身上酒精的气息,他看着撩人不自知的林允之,心中暗骂"艹,这个小崽子六年前不是滴酒不沾吗,现在怎么这么会喝酒了。"
陈枳屿心中之火久久难灭,拿起桌上的饮料便一饮而尽。喝完便拿起了手机,随意的翻着,强忍着自己,不再关注林允之。
许久后,人都散了,陈枳屿忍着心中的疲惫,将那些亲戚送出包厢门口。临走前,赵姨拉住陈枳屿和他说"你把允之也送回去吧,他在这座城租了一个小房子,他喝醉了,没人管,就拜托你了。"
陈枳屿看着正靠在椅背上酣睡的林允之,心中一阵万马奔腾,自己不就一会儿没看着他吗,怎么就喝醉了。陈枳屿心中无奈扶额,面上也只能笑着和赵姨道"您放心,待会我就把他送回去,您先回吧。"
似是喝了酒,也可能是年纪大了,赵姨忍不住拉着陈枳屿的手,絮絮叨叨地说"林允之这孩子,不容易,和你这种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不一样。他从小生活在农村,现在又到这么大的城市里自己到处打拼,前几年更苦,你又不在了,没人护着他,他爸赌博,天天向他要钱,根本不管这孩子死活…他家唯一关心他的又…哎,瞧我这嘴,不说了啊,我先走了,那个允之就拜托你了啊。"
待所有人都走了,陈枳屿又回到包厢内,站在林允之旁边。不着急叫醒他,只是看着座椅上醉醺醺的人,看着,嘴里便不自觉地喃喃
"林允之啊林允之,我不在这六年,你到底遇到了些什么。"
可能是被自言自语的声音吵到了,也可能,是那目光过于炽热。林允之睁看眼睛,半梦半醒间,他模糊地看着眼前带着银边眼镜的英俊男人,林允之怔怔的看着,微微出神。他好像光,能照亮林允之一辈子的光,可是好像谁都可以任意占有他,唯独自己却触手却不可及,那束光好像…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他。
陈枳屿看林允之醒了,伸出手便想拉林允之起来。林允之不动声色的扶着椅背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顺带看了一眼陈枳屿伸出来的手。陈枳屿见状动作顿了顿,收回了手,相继说道"你喝醉了开不了车,打车也不方便,坐我车走吧。"
林允之愣了,他这是邀请自己…坐他的车?"我是不是应该逃…"
但显然,陈枳屿并没有给他"拒绝"这一选项,没有理会发呆的林允之,等林允之回过神,自己已经在陈枳屿车上了。
艹,坐自己前任的车,还让前任送自己回家…林允之此时的心情百般复杂。他尴尬的单手捂住眼睛,完全不想面对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
陈枳屿调好座位后,看到的就是林允之尴尬到自闭的画面。陈枳强忍着笑意,俯身靠近林允之,帮他系好安全带。
林允之吓了一跳,加上喝过了酒,反应略显迟钝。还不及阻止,一股清新的,专属于陈枳屿的味道,夹杂着衣物洗调剂的味道,混调进林允之的鼻腔。修长的手指拉过安全带,稳稳的一扣,就将林允之牢牢"束缚"在了车座上。
"我开的可能有点快,你又喝了酒,怕你坐不稳,就系紧了点,别建议。"
听着盛满安抚气息的话语,林允之就这么呆呆地望着陈枳屿的侧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林允之才像反应过来了一样,慢吞吞地道"我已经成年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论谁听了都必迷惑,可偏偏这陈枳屿就听懂了。
他握着方向盘,余光瞟向旁边的人,突然勾起一抹笑意,"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小朋友,小朋友就需要好好爱护着,不是吗?"
染上笑意的话语在陈枳屿嘴里仿佛变了个味道,调侃的语调使林允满脸涨红,将脸埋进衣领,强装鸵鸟。
行驶的汽车安而稳的驾驶于街道之上,透过车窗浅层的玻璃,淡淡的薄月撒在林允之的脸上,填上了浅浅寒意。
陈枳屿就这么开着车,又想到座上的林允之,问道"你家在哪,我把你送回去。"
脑海中熟悉的声音并未作答。陈枳屿转头望着,就看到了一头黑发的人晕着些许绯红的脸颊,就这么顺着那安全带,睡在了座位上。
陈枳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允之的睡颜,半晌,只得轻轻摇头,握着方向盘,开车使往自己的那个"家"。
林允之醒来,已经在沙发上了。陌生的环境充斥着眼球,惺忪的双眼还来不及清醒片刻,便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
带着银边眼镜的男人此时围着围裙,修长的手中拿着杯子,另一只手拿着精致的银勺,似乎在杯中搅拌着什么。
还不及林允之来口,陈枳屿便走了过来,递过手中的杯子,道"嗯?醒了?诺,喝吧。"
林允之不接,就这么呆呆地盯着陈枳屿。企图在他身上看出什么被夺舍了的痕迹。
陈枳屿被盯着,有些发毛,看着林允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眯着好看的眼睛,强忍笑意道"你不会怕这水里有毒吧。别担心,蜂蜜水,没有毒,不信你看。"
说完便将手收回,将杯子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
林允之看着陈枳屿因拖延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抓了抓头发,嘟嘟囔囔的反驳"喝这么点,谁知道有没有效果。"
陈枳屿静静地看着林允之,目光有点不明所以。半晌,他突然抬手,将杯内的水灌向口中了大半,又解下身上的围裙,按着沙发的边缘,将那口带了些温热气息的蜂蜜水,含杂了酒精气息的吻,留在了林允之暗奈深红的唇口中。
"这下好了,都喝了水,要死一起死吧。"
突然凑近的脸上也浸染了些许微红,互相交错的气息包含在空气中,尽收纳耳底。
林允之的错乱与陈枳屿的深深的眸色互相交织,他惶恐地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刚喝过蜂蜜水的喉咙,带了些许润朗,但也遮盖不住那股深深的怒意。
"艹,你他妈有病啊陈枳屿!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是你前任!别他妈对我动手动脚!"
陈枳屿看着林允之,眼底的情意尽不达眼底,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允之洁白的脖颈之上,低沉的声音回荡于林允之耳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六年前我好像没有答应分手,我这只是在……教训我闹脾气的小朋友……"
"有人和你说过吗,你这样真的很诱人…"
沉浸于月色的光影与黑夜混为一谈,交错的气息与交握的手间无处诉说着这段缠绵不止的情谊。
狡黠的月色折向窗下早被翻折的衣角。向上索探的双手和羊玉脂般的腰际也卸连这那缕缕乳白粘腻的情愫。
步摇铃铛般的声音阵阵做响,暗淡的肢摆也融进了柔声的爱意。
银边的镜片早已不知去向,陈枳屿暗淡着眸子,轻启的唇探索于对面的温热中,交杂的气息声响于耳旁,
亦为一句
"我很爱你…"
另一其为
"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