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n?你怎么在这里呀,怎么没有好好工作呢?”Linda推门而入,走到霜子面前,离他很近,挡去了大半的灯光,微微俯身,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丝,手掌停留在她颊侧,“Vivian也不想被主放弃吧……”
霜子紧张的往后退了小半步,手掌死死按在洗手台上,指节泛白,心中的恐惧让理智完全脱线,“我……我知道了Linda,我这就回去工作。”
她嘴唇发抖,脸上血色尽褪,那一刻,霜子仿佛脱离了这具身躯,看着身体原本的主人在那诡异的微笑下瑟瑟发抖。
“乖孩子……今天你就不用去教父房间了,下次再听话一点就让你去。”Linda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像条冰冷黏腻的毒蛇在脸上游走。
逃也似的飞奔出去,霜子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只能看着原主像具提线木偶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窗外的钟声响起,整整十二下,员工们突然像得到了什么强硬指令一样突然站起,灯被关掉,只有总监办公室明明灭灭的蜡烛在风中晃动,人们同时朝向蜡烛的方向,低声哼唱,森然可怖,曲调沉抑,没有一个人发出杂音,有着令人胆寒的默契。
“……我迎接你而来,我永恒的火烛,请别放弃我,你低贱虔诚的信徒……”
众人自虐般地划伤自己的手臂,再次做出那个怪异的手势。
“……我的唯一的光明,我已心存死志……”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众人便默默地收拾好东西离开,只有几个人低声交谈,但也很快噤了声。
霜子看着原主一个人收拾到了最后,心中疑惑却无法开口,只能漂浮在空中尽量近地待在顾霜身边,电话声响,顾霜看着手机愣了好久才接通。
“呵,再不还钱,下次烧的可就不是房子了……”对面的声音恶狠狠地警告。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顾霜喃喃道,“又不是我欠的,为什么都来找我……”她抬头轻轻闭了闭眼,“我只是,想好好活着…怎么,那么难。”
哼着那段诡异的乐曲,顾霜一步步走向天台。
“……愿以我罪恶之躯……”
她站上那个小小的台阶,十二点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
“……向光明献祭……”
她闭上双眼,张开双臂向前倒下去,她想,再也不用当废物了。
猛地惊醒,霜子冷汗直流,她反应过来,阳日根本不是什么现实,不过是死前的一遍遍重演。
周遭车水马龙,自己斜躺在一层小阶梯上。她直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阳光有些刺眼,自己竟然在这破地方睡了一晚上。
眯起眼看着面前这古怪的建筑,破败的小巷尽头有这么一栋高耸入云的大厦怎么想都不合常理。她又尝试着哼了两句那诡异的乐曲,情感没有熟悉的波动,很好,身体掌控权又属于自己了。整过去了一天两夜,还有不少时间来找钥匙,拍拍身上的灰,他走进了面前的大厦。
*
今天是阳日,惠珍坐在熟悉的席梦思大床上,温暖的鹅绒被包裹着她。脑海中多了些什么古怪的记忆,支离破碎,撑的脑子又昏又涨,按了按太阳穴,她从床上下来,拉开窗帘感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丈夫从背后抱住她,吻了吻她后颈,她回过头,给予一个充满眷恋的眼神。
她有个幸福的家庭,至少她这么认为,她的丈夫有一家很大的公司,其中虽然有自己父亲的支持,但她觉得自己丈夫的付出并不少,因为丈夫经常加班应酬,眉目倦怠。他对自己很好,从初中就开始追求自己,实现了从校服到婚纱,即使自己不能有孩子,他也从未埋怨过,结婚十四年,仍如当初般热烈。
目送丈夫离开后,惠珍照常准备去美甲美容,她已经三十六岁了,,皮肤不可控制的变得松弛,皱纹日益增多,若离开精致的保养,成为明日黄花也就是转瞬的事。她正要出门,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一团乱码。
“华瑞国际,3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