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年风水不好,流年不利,总之,我还是和你失之交臂了。”
六月的风没有随着温度攀升而愈发躁动,刺目的阳光让人一时间不愿睁开眼,我还是呆滞的坐在窗旁的书桌台前,手里的笔放不下,也写不了什么,蓄藏眼眶的泪,吧嗒吧嗒,风把我的本子合上了,没有人知道那里写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我渴望沉入水底,幻想着变成一条鱼,这样一辈子就只有七秒的记忆了,可是我不是鱼,我会溺死。
再后来的毕业典礼,我和所有人一样,开开心心的走进去,笑着和所有人一起享受最后在一块的时光。
“毕业快乐,沈清和!”
我仰头看向少年的眼睛,这一次他的眼底只有我,真好。
“好,毕业……快乐,小…安栀。”
只不过是最简单的祝福,和最后的擦肩而过。
从此青春记忆的那个少年销声匿迹了。
烦躁的蝉叫就那么躲在树枝丫间,街道旁热闹的人群,三人两人或一群。
只我是一人穿过人流,就这么静悄悄的在其间穿过,周围的喧闹声被我置之于身后,故事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开始了。
书包,健康填报表,报道单,东西齐的,我也快步走向学校的方向。
哎,始终是不太想上学呀……
我逐渐的放慢了步子,耳畔传来了一阵铃声,叮铃叮铃——
风拂过耳畔,我微微侧目看向声音的出处。
少年一头细碎的短发,躯着背脊脚蹬登山车,身上是我熟悉的校服,居然是我们初中部的校服,所以这是直属学弟吗?
只是那背影总给人几分熟悉感,我也没有多想,怎么说也是一个初中的,可能就是那偶尔见过几面的熟悉感吧。
只是简单的擦肩而过,我并没有再多在意什么,现在更值得我关注的是完成新高中的报道。
简单的报道,安静的坐下,和周遭的新同学们摆出熟练的社交姿态,温和有礼的笑容,进退有度的相处。
“你们好呀,我叫安栀,栀子花的栀。”
我一向性子安静,不喜多言,在与这些同学象征性的社交完成后,便默不作声了,只侧耳倾听,当一个吉祥物的存在。
抬头刹那,新生代表发言,居然是他!
戴上了眼镜的少年,的确让人一下子没分辨出是刚刚那人,没想到居然不是学弟呀,我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板,瞬间就对台上的人感兴趣了,怎么说也是同一个初中的小伙伴呀,就当捧场吧。
于是我把注意力抽离了和这些同学的交际,他的声音酥酥的,给人一种干净陈澈的感觉,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我约摸有几分知道了他是谁,可总还是说不清。
不过他还挺优秀的嘛,虽然心里已经暗暗有了一丝兴趣感,但面上还是保持着我平俗的沉静。
高中的日子没有多大的波澜,至少我的是如此的普通而平时。
我对那些和学习以外的事情没有多大兴趣,也就因此没有参与自管会,没有报名学生会,班里的任何职务我都没进行竞选,也不曾住校和她们真正的打成一片,学校的那些社团我倒是加入其中一二,却也是事情少的明显。
也许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多么有责任心的人,除了学习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那些需得我额外在意的,实在是让我疲累。
我呀,就是这么一个乏善可陈的人。
可能是因为日子太过于无趣,多余的热情得不到散发,在繁忙的学习过后,我总是喜欢静静坐在位子上去打量身边的人。
看着他们的快乐与肆意,就好像这些会成为我的一样。
就好像我的青春也是那么热烈肆意,可我不知道贫瘠的土地上,是开不出玫瑰的,我只有荒草在心中野蛮生长。
而他,也开始频频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了。
听他们说,他叫沈清和,能当新生代表不是因为成绩特别出众,但也是年级里的佼佼,他最出色的是在文学上的造诣,听人说,好像获得过好多征文比赛的一等奖,学校的校报都是他来主持了……
原来真的有男孩子可以这么…嗯,文学呀!
他总会来我们班上和那群男生,用他们的话说是较量,可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幼稚的男孩子们的三岁游戏。
每每这时我总会趴下身子,似是小憩的样子,实则是悄悄看着他们的玩闹。
我也因此很仔细很仔细的看了他的长相,不是什么小说里的惊为天人的长相,就是普通人的脸,多了一份白净,五官可能更加细腻,但是又不是纯粹的文弱书生的感觉,他是喜欢运动的,看起来很阳光的一个少年,所以当然也会有女孩子对他表达心意。
我偶然目睹过一场。
那是冬天的一个下午,晚自习即将要开始了,我匆匆忙忙的赶往教室方向,我记得那天是为了一个竞赛准备导致晚饭去迟了,只能冲去小卖铺随便解决一下。
“沈清和同学,那个,我……我喜欢你!我我……我们能交往吗!”
刚要出楼梯口的我一下僵住了脚步,这真的很是尴尬,我已经半踏出去的身体默默地收回去了,希望他们没有看到我。
那天真的很冷,天早已经黑透了,不断有飘雪落下,我静悄悄的躲在楼梯口无措的吹着双手,心里也有一点点的难过,不知道是为什么。
“谢谢同学你的喜欢,不过我更想专心学习,而且很抱歉,我也有喜欢的人,我要努力学习才能追上她的光辉呀。”
“对不起!打扰了,我,我……那能冒昧的问一下,就是,那个……沈同学,那个人是谁吗?”
“嗯,是一个很安静可爱的女孩子,很优秀,我很喜欢。不过也谢谢同学你的喜欢了……”
后面的长篇大论我没有仔细听了,冷风灌耳吹的我耳朵肯定红透了。
原来他有喜欢的人啊,我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当时的我把这些归咎于天太冷了,我站风口吹的太久了,不舒服。
等过了很久,我没有再听到声音了,就镇定自若的走了出去。
会不会突然就撞上呐?我在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各种小说式的镜头在脑子里疯狂闪过。
拉回我的是现实,没有那么小说式的故事发生,我只看到他和那个女生一起走远的背影,走廊的灯把他们的身影拖的长极了,我看着他们一同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姿。
那个女生我知道,他们都说她虽然成绩不好,但是艺术上面是一流的,是个出色的艺术生,所以长相并不俗,是个娇俏活力的美人胚子。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我也长得不差吧,只是没有那么好看……
我静静的走回了教室,那个晚自习我不断的胡思乱想,我在想为什么会胡思乱想,为什么会想这些。
那是第一次晚自习结束后,我还没完成作业。
冬天很快就会过去了,第一学期也很快就结束了,可能我唯一收获了的就是值得称为别人家的孩子的成绩,和几个竞赛所得的奖状。
我并不喜欢这些,但是我的父母喜欢。
新的一年很快就在烟花的绽放和爆竹的轰鸣到来。
我看向天上的星星,偶尔远处的天空会盛放起烟花,我的眼眸被染满了光彩,我心里在想一个人。
我想明白了,我也许是喜欢上他了。
他就好像是一滴水,给了我种玫瑰的可能性。
至于为什么会喜欢上沈清和,也许从第一眼就对他就默默记下开始吧。
我喜欢沈清和,从一开始的兴趣使然,默默关注,到最后的情难自禁,可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理解的,我难得的理性在这一刻也分崩离析了,我无法分析出喜欢的正确公式。
明明和他的相处不多,算的上是基本上没有独处的时候,可是就那么偷偷的看着他也好让人心动。
我有些不喜自己的迟钝,可是喜欢就该是这样吧,突如其来,不知所起,最后是猝不及防。
明明也曾是三年的同校同学,为何不曾注意呢,如果早一点注意到,是不是我也可以有机会……
现在,我只能将我的喜欢怯生生的藏起来,我的喜欢只会是给他平白无故的多生一份厌烦吧。
我不再多想,离开了窗子,加入了一家人的团聚时光。
想明白了就好,哪怕是得不到结果的可能。
而随着新的一学期的开始,我越发的掩藏自己的心思,从前还会借着小憩的模样去偷看,现如今却更是投入学习,妄图用忙碌的学业也抚平躁动的心。
我不是一个胆大的女孩,所以我选择了回避自己的内心。
可现实却告诉我,我始终不能真正的转移我的真心,那下意识的去看向他,已然成了习惯,下午的傍晚偶尔要绕一圈远路再去小卖铺买些零食,只是为了经过操场,看一眼他……
无论他在与不在。
我喜欢他,是安栀喜欢沈清和,是只有安栀知道的喜欢。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和他竟被迫开始有了不断的交集。
我们学校推出了重点班一带一平行班,互助学习,而正巧的是,我重点班和他平行班被捆绑在一起了。
我料到了,毕竟就在隔壁。
而我则负责他……的后桌。
怎么可能是他啊,女生辅导女生,男生辅导男生,一对一专业提高学习,这么一个重视升学率的高中肯定是会阻绝属于早恋的任何小火苗。
意外之喜的是,这样一来二去的辅导,我竟也算是和他熟悉到可以见面打声招呼的程度了!
我知道这是借了他后桌的光,那是一个很可爱,也足够优秀的女孩子。
那个女生也很安静,不过比我多分活泼显的愈发可爱,对待学习也超级认真。
“后桌后桌把你笔记借我。”
又是一个辅导的下午,我下意识要将自己的笔记递出,却意识到这是沈清和的声音,他是在和我辅导的女生说话。
因为辅导沈清和的同学总是更愿意把热情放在篮球上,这就直接性的导致了我,他的前桌,被迫一带二,还是什么报酬也不给的那种。
根本没有办法拒绝,那个人可是沈清和,可就算是别人,我也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吧。
“沈清和你又借我笔记,我不借!我这上面可是有了小栀宝贝的指导,才不借你呐。”
“诶呦,那大小姐呀,那要怎么样才借我啊。”
“除非你求我,叫我一声……”
我看着她对沈清和招了招手,在他耳畔把未说明的话,说完。
沈清和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了,有一点无奈的感觉。
看到他和另一个女生如此自然的相处,我有些羡慕了,安静,可爱,优秀!难道沈清和喜欢的就是她吗?
我的心里不禁泛起了苦涩,其实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就只是普通朋友再稍微亲密一点的程度,也就一点吧,我麻木的告诉自己,他们这就是普通朋友啦。
只是我天性过于安静,朋友不多。
而且那个女孩子的性格,的确让人喜欢,就算我怀疑沈清和喜欢她,我也很难对她生出不喜的感情。
“我借你,可能进度不匹配。”
我把早已经握在手里很久的笔记递了出去,在心里打好了那么多铺子,那么多的词藻,可等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最后只有这么生硬,简单的一句话,他会不会觉得我很难相处啊!
“那就谢谢可爱的小栀了。我肯定会好好珍惜,进度肯定是你们快呀,拿着大学霸的笔记,真是……”
沈清和学着他后桌的称呼词,喊了我小栀,第一次觉得我的名字那么好听。
“那还不是拖我的福气,小栀可是我的专辅导小伙伴,你这个臭男人还不快去找你的辅导学霸君,我们小栀君可是我的哦。”
他们俩互相对视了一眼,空气里弥漫了一股奇怪的争端味,是我看不懂的感觉。
沈清和有些咬牙切齿,从我手里拿走笔记后就走了,他的后桌对此略略略的来了个鬼脸,两人还加密通话了一下眼神交流。
哎果然还是羡慕了,我低下头没再去看他们,把手里的题目继续捣鼓着。
初开学的还有些慌乱,随着时间的转移逐渐又让我找回来自己的节奏感。
梅雨时节的江南,空气里总是弥漫着湿燥的气息,窗外已经稀稀疏疏有了蛙声。
我捏了捏刷题刷了许久的手腕,写累了,桌上的卷子被我随手一抽,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左手边的书堆上,还有一张草稿纸,我看向窗外的夕阳,侧身倚靠在书堆上。
远处的云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不断有碎金撒下随意点缀在其间。
思绪渐渐飘远,我下意识的在草稿纸上摩挲着,嘴里碎碎念叨着“声噭誂兮清和,音晏衍兮要媱”,满纸写满了清和二字……
走廊上响起来叮啷的晃荡声,步调间还有嬉笑声,我的注意力被一下子吸引到了,抬眼瞬间,和他瞬间的对视了一眼。
他那头平时蓬松的短发,现在因为出汗塌拉了一些,额头上还有着一些汗珠,面颊是因为运动后带来的红意,蓝白的夏季校服却是干爽的,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我感觉到了脸上的温度唰的起来了,现在肯定红透了,我慌了神,错愕的把目光收回,又注意到了桌上的草稿纸,完蛋了,这个视角肯定是可以被看到的。
不行,不能让他看到我写的内容,慌乱间,把草稿纸揉成一团。
等我再次抬头,少年们已经走远,只留下了被拖的很长的影子,恍惚间好像看到他还侧身回看了我一眼,我此时才注意到心在扑通扑通的猛跳着。
一定是我的错觉,手里被揉皱了的草稿纸一时间不知道该扔哪,最后还是被我又重新铺平,藏进了书桌的最底下,暗无天日的地方,就和我一样。
夕阳,努力安静的少女,热烈激昂的少年,怯生生的喜欢,多透露一点都害怕打扰到了,只能销声匿迹,可却心动难止。
安栀啊安栀,你只是最普通的一个女孩子,你可以心动,但是你一定一定不能让人知道,不能!
之后的日子,我为了抚平自己的心,不断的躲着见他,和他为数不多可能会有见面的地方和机会全部被我躲避,就连辅导式学习联动也在我难得强硬的态度下终于变成了正常的一对一。
我喜欢他,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躲着他。
于是我们原本有些上升的认识度又回到了起点,只是见面点头打招呼。
后来我去找辅导的女孩子时,还是不幸的于他面对面见到了对方,我飞速的打完招呼正准备离开时,却被他叫住了。
“安栀,她今天请假不在。”
原来是这样,我又点了点头,算是表示我知道了,步子打算往老师的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他为什么没叫我小栀了…是因为不熟了吗?我心里很失落,眼睛也微微低下,努力不表现出自己的失落。
“那个,你能别躲我了,好吗,是我做错什么吗,安栀?”
从他眼里居然读出了无端的委屈,是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
“我没有,最近忙竞赛。”
哪怕心里已经乱成一团,我却还是死死的坚持着表现出一副平淡的样子。
看着他好像叹了一口气,周身的气压也低了一点。
“好,你加油。”
说完,他就走了。
我敏感的感知到了他的不悦,所以还试图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为什么说不出来了,我怎么就这么笨。
“沈清和…对不起!”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转身跑向回廊的尽头,不希望他看出我崩不住的情绪。
我不想惹别人不开心,我只会说没有用的对不起。
我坐在楼梯上,手里还捧着书,拿着笔,半个身子靠在栏杆上,随意的刷了一题。
再起身时,我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平淡,可心里的滋味怎么都平不下来。
后来就好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躲避,他似乎也在回避我。
“小栀君!爱死你了呀,靠着你的辅导我居然上升了十名!十名诶,我之前可是做梦都不敢想,太感谢你了!”
我居然有生之年能被一个女孩子抱住脖子,不过感觉好像也不是很难受。
“是你努力。”
是她优秀,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某天的下午的夕阳在天边大放光彩,天边也是多普通的火烧云,教室里又是我留到了最后,随便的拿起本笔记本和笔,向着后面走去。
一出门就见到了那个千思万想的少年。
他居然是来还我的笔记,是在我实在躲不过的一个下午,教室里此时只有我们二人,他把我赌在了后门,我本来早就应该不在教室的,只是赶巧今天帮老师忙,我不知道沈清和是不是刻意等我,我只能假装平静的接过我的笔记。
“不谢,我走了。”
光是这几个字就说的我心脏扑通扑通的,他靠的好近,我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我,我很想看一眼,就一眼。
只一眼,我就看到他眉眼弯弯的,嘴角含笑,好像有无数的星闪落在他眼里。
“那,小栀你去哪带我一个呗。”
他一脸戏谑的模样,真是奇怪,为什么又叫回小栀了。
“女生宿舍。”
我快步离开,等走到楼梯转角处,怯怯的回头看,确保他没有跟上来了,立刻忍不住的拿着笔记捂住脸。
我刚刚是不是又太冷漠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糟糕,很差劲,我我,我实在是太紧张了。
我的脸一下子就升起来温度,细嗅本子,上面还有他的味道,一种干净的沐浴露的气味。
这简直就是触不可及的梦啊。
我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我必须要认清楚,我是一个除了成绩一无是处的女孩子,我长相平平,不会才艺,唯一拿的出手的成绩却也不是最好的,我是沟渠,而他是不会照沟渠的明月,他不一样。
我认识的沈清和,他是我们学校文学坛上的一颗新月,是众星捧月。
而我呀,我只是一颗连发光都不会的星星。
高二文理科分班,显而易见他去了文科,而我选了理科。
于是就此,我们不再是隔壁班的关系,变成了上下楼的存在,他在楼下,我在楼上。
辅导计划也永远的属于了高一的学生们。
我再见到的沈清和就是元旦晚会上彬彬有礼的主持人。
是运动会上奔跑在赛道上意气风发的沈清和,是那个我无法接触到的沈情和。
我还是那样的安安静静,还是会用几个下午特意的走远路,我曾经想过要是我没有亲眼目睹过他被告白的场景,现在会不会有勇气去表白。
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我没有偶尔目睹,我又需要多久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呢,算了至少在我最肆意的青春时光里,我没有什么精彩绝伦的经历,可是我却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暗恋。
高三高考前,我做了一件事,我送了所有我认识的人一束花,花是不同的,每个人都不同。
我送了他一束玛格烈菊。
我赠所有人花,只为掩藏我对所喜之人的心意。
那一天我送了花,也和送给的每一个人抱了一下,除了沈清和。
花递给他,我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我怕他知道,怕他看出来,怕影响他。
毕业典礼是热闹非凡的,所有人都很开心,终于毕业了,我们欢闹的享受着最后的时光。
“小栀,我有话相对你说,你那天送我的花,我……”
嘈杂的音乐声里,沈清和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怕有其他人听见,我更怕他说出我不想听的话。
“啊你说什么?”
我装作听不清的样子,随后把折了很久的星星罐子拿了出来。
伸手递给他。
我仰头看向他,这是我第一次仰头看他呀。
“毕业快乐,沈清和!”
可能是夜晚了,夜色太好,他的眼睛太干净了,我竟然错愕的感受到了几分深情。
“好,毕业……快乐,小…安栀。”
他笑了,笑着接过我手里的罐子,我也对他展颜一笑。
在他反应的时间,我立马转身和身边的同学搭话,借着人群,把自己淹没其中,又是一声声的毕业祝福。
玛格烈菊,意,是暗恋。
那星星罐子里折了999颗星星,我花了一整个夏天。
众人都说毕业季是要实现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愿,不留下遗憾。
可是我并不想,对我来说喜欢不算得遗憾。
喜欢他更加不是遗憾。
他是少年,是我所有的梦与幻想,我的乌托邦。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