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姒姒啊,这嘴皮子是越发的厉害了。”
晚间,孟怀瑾靠在床头,笑着对付闻樱感叹道,“从前还好一些,她到底年纪还小、说话不大利索,可如今啊,我是已经说不过她了。”
他刚刚可真是被自家女儿给说的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那是因为她有理、你没理。”
付闻樱瞥了孟怀瑾一眼,“姒姒那是在跟你就事论事,跟你讲事实、摆道理,又不是在胡搅蛮缠,你说不过她,那只能说明这件事是你理亏。”
“好好好,是我理亏,是我理亏。”
孟怀瑾并不是那种死不认错的人,他此刻便十分坦然地轻笑道,“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倒是要让你和姒姒来点醒我。”
“本来就是嘛。”
付闻樱道,“虽然那许汝州年轻的时候是跟你在一个军区里当过兵,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再说了,你们两个事实上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战友关系,真要说来往,其实也没有多少。”
孟怀瑾和许汝州一个燕城国坤集团董事长、一个燕城市长,分明就在同一座城市定居,可两家没有多少来往不说、小辈之间也没有建立起什么深厚的友谊来,这就已经很可以说明问题了。
她能够理解“战友”这个身份在孟怀瑾这些当过兵的人的心里的分量,也明白他对“战友”的滤镜,因此,若只是对老战友施以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她其实也并不会多说什么的。
可是,扪心自问,许汝州他配吗?
正如姒玉之前所说的那样,他早就已经不能够被称为孟怀瑾的战友了。
“老许确实是太糊涂了。”
他也是看不惯许汝州的所作所为的。
“他可不是糊涂,而是太精明了。”
正是因为他知道那些行为背后的利益有多大,所以才敢以身犯险。只是这利益动人心、迷人眼,他算漏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点罢了。
付闻樱转身看向孟怀瑾,道,“怀瑾,我可以十分明确且坦然的告诉你,我就是对那个许沁存在偏见。”
事实如此,她也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她的父亲,是一个贪污受贿、婚内出轨的人,是一个不论在法律上还是在道德上都有巨大的瑕疵的人。”
可千万别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父亲犯罪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身上”的话来。孩子到底无不无辜,那是要看具体的情况的再来分析的。
最起码,就许沁的这种情况,付闻樱就觉得她受到她那个父亲犯罪的牵连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毕竟,许沁当了十年的市长千金,打小就被许汝州当成小公主宠爱,许汝州的贪污所得,可没少花在她的身上,作为受益者,即便她不知情,她也并不算全然的无辜。
就许沁这种情况,她要是进行国家政审,那都是百分之百的通不过、绝对不可能被接纳进国家单位工作的。
既然如此,那别人又凭什么不能对她心有芥蒂呢?
这本就是对犯罪之人的惩罚的一部分。
“再说她的母亲,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女性,竟然会做出在家里纵火,烧死自己和丈夫、还差点烧死自己的女儿的事情,不论这背后是什么原因,这样的行为都太过于偏激了,我有理由怀疑,她的精神上是存在着一定的问题的。”
那万一……许沁就遗传了她母亲的精神问题呢?
这精神上的问题,是最可怕的,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要是哪一天许沁也受了什么刺激偏激起来,也学着她妈妈一把火烧了她们家,那该怎么办?
你难道还能预测一个精神病的行为吗?
孟怀瑾:“……”
“这应该还是不至于的吧?”
他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之后都不会再提起许沁这个人了,好不好?”
原本他确实是对许沁有几分怜悯,可如今自己的妻子、儿子和女儿都已经这样说了,他的心思顿时就散了。
“也罢,不管了不管了。”
孟怀瑾微微往后一靠,道,“这别人家的事情啊,咱们不管了。”
罢了罢了,有这个功夫为许汝州这个背叛堕落的了“战友”处理后事,还不如去打听打听其他的战友们,或许他们中的一些人,更需要他的帮助。
孟怀瑾是个行事果断的人,说了不管,他就不会再去插手许沁的任何事情。
别说收养了,哪怕就是资助,他也都不会去做。
毕竟,许沁所在的福利院,是燕城非常出名的一家福利院,它获得的政府扶持和社会关注都是排在前列的。
在这里,虽然依旧免不了存在所有福利院都共同存在的资源有限的问题,可是,只要孩子们自己有上进心、愿意努力学习,都能够安心地完成学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绝对不会因为什么缺钱的原因而导致他们不得不选择辍学。
最多……也就是缺少一些家庭的关爱、日子稍微清苦一点、需要付出努力去争取这些有限的资源罢了。
可对于孤儿们来说,这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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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酿酒许沁不是觉得压抑吗,现在没人管她了,白粥吃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