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阳光洒在教室里，让整个教室充满青春文艺的气息，与整个教室格格不入的是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一个女生。

她头发散着，头枕在右手臂弯上看着窗外，窗外面是一棵长得格外茂盛的大树，不知道她是在看窗外的树，还是在看窗户上映出的自己。

“程菱，交一下数学作业。”数学课代表喊。

“给”程菱的声音很好听，给人一种清晰的感觉，但这几天因为不喝水，带上了几分沙哑。

数学课代表是一个有点胖的女生。见到程菱病恹恹的样子关心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程菱停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不礼貌又加了一句“谢谢”

课代表迟疑了一下，用小心的口吻说:“你也别伤心了，你父母离婚因该有自己的理由”

“我没有家了”程菱突然来了一句，课代表愣住了，在她眼里，程菱大大咧咧，不矫情，也有分寸，什么时候都能笑着跟你说她没事，也从来没有跟别人诉过苦。程菱大概也觉得有点矫情，又说“没有就没有呗”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久前程菱父母离婚了，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他们大吵了一架，她父亲把一桌子菜全翻了，然后她就回房间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离婚，没有任何顾虑，她父母问她跟谁，她选了父亲，当时她好像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现在想起来，隐隐有些心疼。

明明没过多久，许多细节都被忘了，她忘了那天妈妈给她做了什么菜，忘了她怎么回到房间，忘了那一个多小时她做了什么，只记得无休止的争吵和锅碗瓢盆被摔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不知道这几天她怎么了，做什么都做不好，她不知道自己要持续这种状况多久，她像一只卡在半空的鸟，飞不上去，还害怕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