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轻许的伤好了很多,邱原月羡暗自决定面见皇帝,自请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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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承和殿中,金色的彩绘与流苏装饰着的书案上,皇帝正坐在那里,一丝不苟地翻阅着奏折,太监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死一般的寂静中,只偶尔传来几次翻页声。
皇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一下一下地翻阅着手中的奏折,他神情专注,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眉头有些紧蹙。
这时,安元培从殿外疾步走到皇帝身边,附耳说道:“陛下,长宁郡主求见,已在殿外候了一个时辰了!”
清昀策诧异的问道:“现在才辰时,那孩子不是该在上早课嘛,怎么过来了!”
安元培摇头,“奴才不知!”
“算了,朕还没见过那孩子,请进来吧!”
不出片刻,邱原月羡便进了大殿,终于见到了那位傲睨万物的皇帝,倒是与寻常人家的父亲没什么差别。
“长宁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皇帝正襟危坐于桌案前,微微颔首道:“免礼吧!”
“朕听安元培说你有事求见,所为何事?”
邱原月羡悄悄捏了捏手心,努力平复紧张的心情,然后才道:“陛下,长宁……长宁想回家!”
看到皇帝皱了皱眉头,邱原月羡慌的更厉害了,她哆哆嗦嗦的补充道:“是……是永远离开皇宫的那种回家!”
清昀策不由想到前几日銮仪卫递上来的报告,那上面细细讲述了近几日来太子那臭小子干的好事!
斟酌了片刻,皇帝问道:“可是因为太子?”
邱原月羡一听‘太子’二字,不由想到了那天晚上太子的警告,吓得两腿像弹棉花似地不住打颤,心也突突地跳,手内心都出了汗。
她忍住哭意,断断续续道:“不,不是……太子殿下对我挺好的!”
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孩子都被太子吓出阴影了!
这都说胡话了不是?他还能不知道太子那小兔崽子是个什么德性?
唉,自己的本意分明是让这孩子进宫由皇后教导,皇后那人虽说对人有些冷淡,但却是个见不得肮脏手段的人,入她宫里,这孩子也能少受些罪!
谁知……莫名被太子那小兔崽子针对了,而太子也是个不能骂的。
这……这,朕太难了!
而在这时,听到消息的云贵妃已经急匆匆的赶来了承和殿,就在殿外等候传召。
皇帝正是左右为难之际,也没说什么就让云贵妃进来了。
云怡情款款走入殿中,看着立于一旁瘦弱的小姑娘,心下暗自痛快,她虽不能亲自动手,但在听说了东宫和长秋殿的事,知道这小贱蹄子过的不好之后也就放心了,可现在这小贱蹄子居然要离宫,这可怎么行?
云怡情微微福身,道:“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贵妃怎么来了?”
云怡情嫣然一笑,缓缓走至邱原月羡面前,不顾小姑娘的躲避,亲切的拉住她的手。
“陛下,臣妾听闻前几日长秋殿的事,特意来为您分忧的!”
皇帝不明所以,问:“贵妃何出此言?”
云贵妃先是晓之以礼,“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就连这六宫事务都交由臣妾暂代,膝下又育有太子殿下和四公主,再照顾杳杳难免力不从心!”
再动之以情,“况且陛下有所不知,臣妾可是杳杳的姨母啊,就连时燕妹妹待字闺中时,与臣妾的关系也是极好的,臣妾听闻杳杳这可怜孩子受了委屈,这心里也是极过意不去的!”
最后表明目的,“不如陛下让杳杳入臣妾宫里,一来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二来可以慰籍臣妾思妹之情,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端的是一副姐妹情深,为君分忧的模样!
皇帝这回没再自作主张,而是问:“长宁,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