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尚在长秋殿用午膳的邱原月羡还不知道,她已经被某个小肚鸡肠的人给惦记上了!
又是一个月后,长秋殿再次传来一阵喧闹声,这已经是轻许第五次按耐不住了。
“这什么人呐?为何克扣我们长秋殿的份额和炭火,还有吃食!”轻许说着还要与那人理论,被邱原月羡拦下了。
那人是宫里最不讲理的一个宫女,长的尖酸刻薄,名叫秀兰。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自从一个月前第一次发生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秀兰每次都会含糊其辞的说,这是上头人安排好了的,和她又没有关系,她只是个跑腿的。
可轻许不愿意相信,一个月前分明是内务府的宫女亲自送来,事事精细,不敢有一丝怠慢,怎么现在变成秀兰了之后,哪哪克扣呢?
况且旁的宫里一如往常,只有长秋殿如此,难不成还是皇后娘娘故意针对郡主吗?
倒不如说,这个秀兰胆大包天,受了他人的教唆,仗着郡主年幼好欺负,将那些好处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阿许,算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邱原月羡从来没有忘记柳絮说过的话,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被人记恨上了,只是她没有靠山,在这宫中无论与谁对上,她都无还手之力,只有默默忍耐,才能活的久!
况且,她若斤斤计较,将此事闹大,让那人更加不快,后果会如何呢?那人现在虽然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动她,可阿许呢?
轻许心疼的瞧着瘦了一圈的邱原月羡,好不容易养的白嫩圆润了一些,这样一来反倒不如入宫前了。
旁的五六岁的孩童哪像小郡主这样瘦弱,风一吹好似就能倒了一般!
“郡主,你不怨吗?”轻许问。
邱原月羡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她抬头微微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我该怨吗?在家中过的大底就是这样的生活,现在也只不过是回到从前罢了!有何好怨的?”
滔天权势,荣华富贵,像空气一般难以握于掌中的东西,她从未拥有过,也不敢奢望!
许是这一次闹得太大,都传到凤仪宫中的皇后那了。
皇后还是如往常那般,慵懒的卧于榻上,青葱玉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医书。
闻言,也没有很惊讶,她淡定地问道:“查出了吗?是谁干的?”
苏玉面上一片慌乱,难以启齿的说道:“是……是……”
越璃抽出空来斜了她一眼,“跟在本宫身边那么多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苏玉终于说了出来,“是太子殿下买通了宫人,故意克扣长秋殿的一切用度!”
越璃神情一顿,捧书的手愈发用力攥紧,她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令儿?”
“是!”
皇后放下医书,缓缓站起身来,忍不住呵笑了一声,笑声忽的一收,低着头的脸上神情变幻,时而凝重时而释然,其中竟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悲哀,她喃喃道:“令儿并未见过长宁,为何要如此胡闹呢?”
苏玉几番欲言又止,终道:“婢子不知!”
“罢了,我瞧着那丫头也是个可怜见的,就让人恢复长秋殿以往的用度吧,另外你亲自去一趟告诉太子,就说……让他不可再如此胡闹!”
苏玉面色复杂,点头应道:“是,娘娘!”
苏玉退下后,越璃无力的跌坐在榻上,眼中是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东宫,青云苑。
小太子这时本该在书房看策论,听到下人通传皇后娘娘身边的苏玉姑姑求见,欣喜若狂的吩咐道:“快请进来吧!”
不出片刻,苏玉便缓缓走进了书房,先是给小太子行了一礼,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子殿下,娘娘让奴婢给您带句话……”
小太子面上很是激动,母后终于要来看他了吗?
可苏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娘娘说,殿下身为一国储君,却整日不思进取,如此顽劣,她很失望,另外,娘娘已经恢复了长秋殿里的用度,她希望殿下不要再为难长宁群主!”
看着面前太子殿下愈发黑沉的脸色,苏玉又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