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邱原凌溯便要赶往边疆了,偌大的定国公府竟只有他的妻女,以及荣园几个家仆来相送!
可见,即便是受到皇室重视,在邱原恒的心中,他也只不过是个庶出的儿子!
一个他一直不怎么上心的儿子!
离别的场面总是十分悲观的,亦如此时。
云时燕哽咽的说道:“边关疾苦,战事吃紧,夫君千万保重!”
邱原凌溯一个大男人,此时竟也眼圈泛红,他缓缓拥住面前的爱人,轻声道:“燕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千万不要犯傻,好好活下去!”
“还有你腹中孩儿,我这个做爹的肯定是看不到他出生了,若她是个女孩,便唤作月萝,若他是个男孩,便唤作夜覃吧!”
“好,都好!”
邱原凌溯松开怀中的女人,低下身子,对着他的掌上明珠,道:“杳杳,爹爹要去保家卫国,娘亲就交给你来保护,好吗?”
邱原月羡挥着她的小肉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应道:“嗯,娘亲就交给杳杳来保护!爹爹也要保护好自己哦!”
“好!”
纵有万般不舍,分离也是必然的!
邱原凌溯大步跨上马,对着身后信任的家仆道:“夫人怀有身孕,你们早些回去,不必再相送!”
“是,二公子!”
话落,只见那人头也不回的奔向远方,那是边关的方向!
无人知晓,这一次分别竟是永远!
…………
时隔二月,边疆不断传来军报!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将,恐怖如斯,他用兵如神,打法奇异,接连收复失地,战场之上一战成名!
皇帝龙颜大悦,整个京都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还有不少人说,邱原家有此子,势必要更上一层楼!
定国公府,荣园内。
已经怀胎九月的云时燕坐在软榻上,细细读着从边关传来的家书,时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
一旁练字的邱原月羡见了,问道:“娘亲,可是爹爹传来了什么好消息?”
“嗯,半个月前写的家书,你爹爹他说就快要得胜归来了!让我们不要担心!”
“真的?那……杳杳希望,爹爹回来时能多带些边关的特产!”邱原月羡高兴的手舞足蹈。
“小贪吃鬼,就想着吃了,一点也不在意你爹爹的安危呀?!”
“自是在意的,可这并不妨碍我想要礼物啊!”
母女两个有说有笑的闹着,荣园的下人们也笑看着。
突然,云时燕脸色一白,颤抖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冷汗连连。
“肚子好痛……”
大丫鬟柳絮见情况不对,赶忙吩咐下去,“快,找稳婆,夫人怕是要提前生了!”
一阵兵荒马乱,云时燕被送入暖阁中,纱帐里,云时燕躺在榻上,满身虚汗,她声嘶力竭地喊叫着,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胡乱地贴在额头上,一波又一波疼痛袭来,五官骤然痛到扭曲,嗓音早已沙哑,一双手攥死了被角,手臂上青筋暴起。
稳婆掀开她的裙摆,一遍遍擦着她不断涌出来的血,紧张的满头大汗。
一盆盆血水端出去,又一盆盆热水端回来。
稳婆着急的喊道:“夫人您撑住,再用些力呀!”话音落,纱帐里的女人仿佛小腹又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痛的肝肠寸断,没有几下便昏了过去。
稳婆满头大汗的跑出来,道:“孩子太大,而且胎位有些不正,生不出来,夫人已经没力气了!柳絮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柳絮也没生过孩子,急道:“怎会呢?来给我家夫人看胎的大夫明明说,我家夫人胎位正常,定能平安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