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着怀中的塞拉斯蒂娅抱枕发呆。
熟悉的彩虹色鬃发白马展翅微笑,自信温雅,令人动容。
如果说此前你还在怀疑自己的处境问题,那么现在,你有很大的把握确定这里并非完全陌生的世界。
起码还有这样熟悉的事物给予你安慰。
只不过,那四个生物,明明昨天晚上还凶神恶煞得追着叔叔打,为什么今天突然变成送物资的了呢。
如果说他们单是被叔叔打服气的,那为什么要那么关注你?
到底是被迫做这样的事令他们对你另眼相看,还是说他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呢……
你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
在你发呆之际,剑客大叔已经将配比好的药液吸入针筒,待针尖上冒出滴滴清液,方才拆掉绑在你胳膊上的扎带。
经历过上次五次练手扎空,这次他已经能够精准找到正确位置。
很难想象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究透一个异类生物的血管结构,如果让你对叔叔做同样的事,你肯定无从下手。
叔叔以前应该从没做过这类事情吧。
你盯着他英秀的眉目看,那总是含着调笑目光的眼眸在此刻有着几分认真严肃。
长年握剑而布满老茧的大手在你纤细的手腕上仔细寻找血管,微慎的神态像正在做极其细致的针线活的妇人。
毫无疑问,他温柔体贴地不可思议。
你很多时候都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值得他们对你这么上心,你们明明才刚认识不久,甚至还是一个需要照顾的拖油瓶。
此前与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一一浮现,包括那四个围堵过你们的生物,同样惊异的表情,同样震惊的神色。
为什么他们看到你时,是那样的反应。
这里的生物学以及医学貌似发展地相当成熟。
早上的三针过后,短短半天时间,手臂上看起来渗人的红肿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如果不是每次动作以及按压时有疼痛袭来,你甚至都以为这里从来没有受过伤。
再抬腿看向几乎快掉了一半的血痂,飞速的愈合能力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按理来说,这样的伤口少说也要一个多星期才能愈合成这般效果。
只不过伤势的快速恢复也就意味着来自肉芽组织生长的刺激更强烈,激起的刺痒也更难耐些。
以前从未用过如此猛烈药效的你自然很难第一时间适应。
所以你总是忍不住伸手去抓。
黝黑的大手在你偷偷抓挠血痂时伸来,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阻止你的剑客抬手弹了一下你的脑门,将空掉的针筒扔进收纳盒,表情似笑非笑。
你捂着脑袋倒抽一口冷气,那一下还真给你弹地头皮发麻。
这手也太稳了吧!
你不服气地微微撇嘴,同样伸手抵向他的额头,打算如法炮制。
对此,剑客大叔不甚在意,甚至含笑等着你接下来的动作,那神态简直和前不久玩手速游戏时调笑你的目光一模一样。
一想到当时你吃的亏,以及回忆起对方邦邦硬的手掌,你登时改变了接下来的动作。
大叔的脑壳肯定跟石头一样硬,你才不会傻乎乎地去弹嘞。
“嘿嘿~叔叔~您辛苦了,让我给您擦擦汗,好好放松一下吧~”
你对着他的额头和面颊一阵抚摸,就连表情都一副慈母神态,好像正在拍抚自己的好大儿。
现实中打不过,精神胜利法总得有吧。
你神气哄哄地想。
几分钟后……
巨大的鱼龙甚是无奈地看着蹲坐在自己身旁画圈圈的少女,蓬乱的发型好似遭受过龙卷风吹袭,而她的表情更是委屈至极。
叽叽咕咕的哼声不停从她嘴中传来,看上去貌似在抱怨谁的坏话。
一旁的罪魁祸首微微耸肩,虽然知道你嘴里没说什么好听话,但还是伸手去帮你抚顺凌乱的发型。
你死鱼眼般盯着面前笑容随性的剑客,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最后干脆扒住他的胳膊叫嚷,厚脸让他给你编个好看的发型,不然绝不罢休。
大叔也在你叽叽喳喳的叫嚷下继续陪你胡闹。
真可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