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语不敢相信他要把联系方式写自己手上,还是方瑶“热心”地把她往前推了两步。
她只得乖乖地把手掌伸出,她没什么经验也没啥时间思考。手心向上对着谢秉文说“这样可以吗?”“都行。”他径自向前拿过她手中的签字笔,弯腰。
谢秉文个子有188,弯下腰来有一种把162的许斯语整个包围住的感觉。许斯语不敢说话,她觉得自己周身都是他清冽的气息,身体又僵直了一分。
谢秉文执笔想写下,却在下一秒又看着她,开口道“笔没水?”语气中带着些疑惑。她抬头望他,神情歉疚,又将签字笔拿回,慌忙地甩了半天。
怯生生地递给他“试...试一下,应该可以了。”场景有点尴尬,方瑶在她身后着急地连忙扶额,谢秉文不说话把笔接过,这下倒是能写下来了,笔尖不断在掌心挪动。许斯语有些难受地抖了抖,谢秉文把动作放轻。不一会,电话号码就出现在了掌心。
“微信。”许斯语匆匆道谢,把另一只手上的矿泉水连忙递给他。然后一言不发,把笔递给了方瑶转头就跑,一路上她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方瑶有点哭笑不得,大方要杨屿的联系方式。杨屿一惊,疑惑怎么还有自己。他们之间就速战速决,方瑶得手后蹦蹦跳跳的回到女生堆里。
她听见班里的女生围着斯语叽叽喳喳让她再去一次。等等,不是才去过?
许斯语看着她,可怜巴巴地说“手里有汗,有的数字化了......看不清......”天知道她刚才紧张的手心冒了多少汗,也难怪看不清了。方瑶真是恨铁不成钢,“再去一次?”还能怎么办,笨的着急。
许斯语又是一阵自我挣扎,抬脚向那球场走去。男生们看着去而复返的她,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又有什么花样。没想到,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着谢秉文说“字花了,手心出汗了,不好意思......”
谢秉文闻言左手拿着球向她大步走来,轻笑着说“这次写手背上吧。”
许斯语被他地笑容恍得一愣,连忙答应。又是一阵酥麻,她觉得好像加重了力道,好像是怕她等会再来一次,这次的笔记格外清晰。不过几秒的时间,许斯语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酥麻起来。
一旁人看着这两人开始小声低语:“这姑娘有点可爱哈,又漂亮。”声音不大不小,许斯语刚好能听到,她抬头想赶紧道别溜走,却又对上了谢秉文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这次谢秉文的目光带了些戏谑。
又是一路小跑地回去,女生们心满意足地拿到了联系方式,已经准备全员出动了。许斯语在心不在焉中度过了整场体育课。她不断复盘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特别蠢,是不是像一个追求者,不想被误会,怎么就没说自己是因为游戏才去的。
谢秉文在课的最后拿起了那瓶被他放在地上的农夫山泉,扭开瓶盖,喉结滚动地送入口中。杨屿有些奇怪地看他,他平时可是直接把别人的水给兄弟们喝。
合着这个姑娘对了这个冰块的胃口了,他摊开双手撇了撇嘴。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谢秉文自顾自走在前面,嘴角挂起不易察觉的笑容。想起那女孩害羞的模样和清澈的眼神,嗯,这水还不错。
回到家,许斯语看向自己手掌上的那串数字。开始放空,班里的那群女生已经将号码抄走,这会儿估计已经加上了吧。她偷偷地问自己,要不要加?
拿起手机,输到一半又慌忙删除,加了万一通过了该怎么办?她想不出来,抓着手机发呆。最终,还是输入了那串号码,谢秉文的头像是全黑的,透着一丝淡漠和疏离。
她看见自己在验证消息那栏,填下了操场两个字。她不敢再看,将手机放在一旁。会不会通过?不敢再想。
谢秉文一晚上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好友验证消息,脸色不禁沉下来,敢情这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共享了是吧?他面无表情地划着一个个的申请,脸色越来越黑。
直到看着一个粉色兔子头像的申请上写着:操场。他一愣,还真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再仔细地翻看了别的好友申请,确实没有第二个这样备注的才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他同意了申请,点进她的朋友圈。空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幅蓝色的海边背景图,还那句“当自由如风”的标签。
这边的许斯语看见自己通过了验证,先是一怔,然后想起班里的那么多女生,还说是什么高冷,果然像是陈欣言说的,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恼怒,索性关了屏幕。
谢秉文这晚并没有等到她的消息,这并不奇怪。他知道许斯语的性格应该不是那么主动和健谈的,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还有很多机会。
李叔再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他,谢父要带他回宅子吃饭。
好不容易轻松的脸色又是一沉,他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谢父跟他并不亲近,他是谢父和原配的儿子。
谢父出身寒门,所以谢秉文的母亲对他的事业并没有多少帮助。两人早早就离了婚,父亲另娶了一位有钱人家的千金,育有一女。这些年,随着谢父的年龄越来越大,也想给自己的产业找个继承人,至于女儿,留的财富很多,他希望她的未来能无忧,不去卷入这些纷争。
再加上母亲前几年因为胃癌去世,谢秉文被顺理成章地在高二这一年被接回了南城市。
谢秉文的思绪慢慢拉回,声音没什么温度地吩咐李叔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