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现在戈得里克山谷莉莉家门口。
进了屋,莉莉脱掉外套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
斯内普站在她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内心忐忑不安。
“西弗勒斯。”莉莉终于出了声。
“我在这儿。”
莉莉转身走过来,和斯内普面对面站着。她微微仰起头正好看进斯内普黑色的眼睛:“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什么感觉,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结婚。”
斯内普想问一句为什么,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他对莉莉点了点头:“嗯,好的。”
“虽然那时是你把预言告诉他的,但是因为事情出在我这儿,你马上就后悔了,”莉莉快速的说,“我一向愿意原谅,对谁都一样。你为你的告密付出了那么多代价——虽然是你应得的,但你承受了那么多或应该或不应该承受的,我真的感激你。”
“但不是爱。”斯内普补充。
他握住了莉莉的肩膀,手指轻拍了几下,使莉莉的情绪不要太过激动。
“没关系,你还在这,还会在我眼前出现,这最重要。”斯内普缓缓的说着,“我习惯你这样在我身边。”
莉莉垂下眼睛坐在沙发上,斯内普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西弗勒斯,其实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是说那种感情,”莉莉把胳膊肘拄在膝盖上,脸埋在了手掌中间,“但是我刚离婚不久,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好好进入一段感情,是否会很好的和人相处,甚至我怀疑,我是否真的适合婚姻。”
莉莉从手掌中抬起头,头发也因为她突然的动作乱了几丝:“我怕万一我们进入了更亲密的关系,而因为我的原因,我把它搞砸了——那我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斯内普的脸上不常出现太多表情。他听莉莉说了这么多,有惊讶,有感动,有一点儿失落,但仍然没有从脸上表现出什么心理变化。
“我知道了。”斯内普说。他觉得莉莉的想法他能理解,她需要时间,需要更多去经历和感受。他不能再逼她什么,因为她能对自己说出这些已经耗费太多的勇气了。
莉莉没想到斯内普这样平静的接受了她一直压在心底的这些纠结。她仔细的观察斯内普,想知道他这样说是否有不情愿、不甘,她其实更害怕看到斯内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全都没有。
并且斯内普把她圈在怀里轻轻抱了一下,对她说晚上想吃什么,他来做。
莉莉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吊着他,而斯内普从来对自己那么真诚。她觉得自己很过分,但她又不想和斯内普彻底分开,因为和斯内普在一起她总是很快乐——随便说些什么,随便干点什么,一人拿本书随便坐一下午——都非常的轻松快乐。
斯内普像是另一个自己,她没说完的话他也能理解,她想做的事还没说他就能提前想到,她喜欢的东西他都喜欢——而且丝毫没有勉强和刻意迎合。
人的一生会遇到几个这样的人呢?世上又有多少人能遇到与自己这样契合的人呢?
对,契合。
莉莉想到哈利跟自己讲过罗恩和赫敏的守护神,守护神一向反映巫师本人的内心,当时她觉得很甜。自己和詹姆斯的守护神在当年也为人津津乐道。而斯内普的呢?他的心里完全都是自己,自己就是他心里的全部。
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承诺他,什么都给不了他。
莉莉往厨房走去,魔药大师在日常烹饪上也很在行。她倚着门框看斯内普忙碌的背影,她觉得自己喜欢看到他,喜欢看他专注的做事、喜欢看他严肃的思考,也喜欢看他只是闲着闭目休息。
那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迈过心里这道坎儿呢?婚姻就是由许许多多的日常琐碎组成的,既然什么都能和他完美的契合,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再尝试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