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师回京,意味着城中百姓将会迎来一次狂欢,皇帝下令解除南市宵禁三天更是让整个庆宴添彩不少。
夜晚的京城此时也是灯火通明,南市熙熙囔囔的行人你来我往,倒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一位华服公子和仆从一前一后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随后哈欠连天的小二将一张牌挂在门上。
牌上——客满,只可打尖。
两位被安排在最后仅剩的一间上等房中,推开门,本看见了窗前的人影,二位却是一派淡然镇静的样子,像是早已预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接应,仆从在身后将门合上,华服公子则径直坐在人影对面。
烛光点亮,也照亮了窗前的人影。
是一位长相很平庸的人,只是带着几分阴柔之气。
小太监我是宫里的太监,明天可以安排你们进宫。
华服公子你确定宫中那位是我们要找的贵人吗?
华服公子没有接他的话茬。
小太监公子尽可放心,我以我的身份确保,那位定是贵人。
埋子兵旧部的确保,确实可以信服,而以那位贵人的身份,其实无论这条消息可不可靠,他们都值得冒险。
只是,这些年,他们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华服公子还是要安排谨慎
小太监诺
小太监应完,打量了窗外后,竟一下跃出去,仆从赶到来看时,他的身形早已不见踪影。
华服公子埋子兵的轻功,果然不同凡响。
华服公子不禁赞叹道。
仆从默默无言,将窗户关了个严实。
华服公子他们倒是故意?把你这个哑巴安排在我这个话唠身边。
仆从还是不说话。
华服公子叹了叹气,无奈的摆摆手,
华服公子你先去休息罢。
华服公子独自一人,紧盯天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华服公子此行,不分祥意,不过……那颗星是什么意思?
天空中除了平日里有的星星,和事宜之星,在不起眼的南方云雾下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微弱的星星,几乎让肉眼看不见。
接头的太监给他们安排的进宫法子是由南宫门以运杂货的办法进去,应是宫门检查的士兵已被收买,虽然混杂了两个眼生的人,这支杂货队伍还是得以进去。
当头的老掌柜还是和平日里一样,督促各位在宫中行走,必要低头慢行,不可东张西望。
混进来的公子和仆从此时都是和他们一样的杂役打扮,本都规矩的在宫中行走,可待要跨进宫中的杂役局,老掌柜突然止住步子吩咐,
老掌柜我有私货要送,你,和你,跟我走,其他人先进去与杂役局对接,二牛,你去带头。
老掌柜点的正是那二位混进去的人。
老掌柜一路带他们走偏远的路,竟是避开了所有宫人,到达西边的一间小院时,才能看见有几对巡逻的士兵,老掌柜突然转过身,
老掌柜你们要找的贵人便在其中,也许现在会是在书房或后厨,后面二位只能凭本事进去了。
老掌柜深深稽礼,又从来时的路退走了。
二位对视一眼,仆从率先出口,
仆从我会去刺杀贵人。
然后沉帝派出的那位高手会出声追杀他,以仆从的本事,能为他争取到一盏茶的时间。
这个计划是接头太监和他背后的主子安排的,没有人告诉他,他更不可能去改变什么。而跟了他一路的仆从必会死在今日。
仆从的身影已经向小院的方向掠去,这会轮到他当哑巴。
他将拳头捏紧,凝神听里面的动静。先后有两道身影从屋顶掠远了,巡逻的士兵分了一队去追杀。
他找准空隙,从一个方位翻进院子,倒是一眼看见那位贵人的背影。
正抱着横琴的沈阿萧似乎没有受刺杀的影响,他将横琴放在亭中的石桌上,将身上的灰尘抚去就要坐下抚琴。
一道声影几步跨到他身前,让他诧异之余,那人已细细打量了他的容貌,然后一跪半身,眼里炽烈的火灼烧在他的视线中。
华服公子我承二夜使之位,迎见太子殿下。
本来昨日约定好这个时辰师父会抚琴,此时听巡逻的士兵说有刺客,又没听见琴声,沉青心中自是焦急,连忙点了这对巡逻士兵一起进院查看师父是否无恙。
后院二夜使听见前院的人马的脚步声,和那一声一声的稚嫩呼声,目光决然的看向贵人。
沈阿萧在沉青呼喊“师父”的声音中定了定神,将横琴旁的竖笛拿起,
沈阿萧走
二夜使带着他掠出院门,几拐着沿老掌柜带的路离去,那个太监凭空出现,以他轻功之力,三人顺利出宫。
沉青赶到院中,亭里还有那横琴,士兵们也早已搜找了其他地方,
士兵禀公主,萧师不见人影。
沉青没有言语,她坐在石凳上突然不见焦急之色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竖笛不在,沉青脑中已被荒诞之梦占据,她痴痴的伸出手将琴翻过来,一个“离”字赫然在目。
梦中是三个月后才无意发现这个字,而现在,因为那场奇梦,她本能的去验证……
小沉青北洲告急,白指信大捷,如今……师父失踪留下竖琴,带走横笛……都与梦中一一验证。
真相已在她脑海现形,梦是真的,是预言或是她曾亲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国祸民亡会发生……那些惨剧不再模糊,俞加在头脑里清晰起来,一股难以严状的悲痛混杂在她心中。
高手此时已杀了那刺客,回院中却不见萧师,却有三公主坐在亭中,便现身出来行礼,不料三公主确是一副痴呆之像,也不看他,只是抱着横琴一路摇摇晃晃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