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六点半,阳光已经算是刺眼。赖床的荀思思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换好校服并完成洗漱,背起书包,在餐桌上拿起一个包子往嘴里送,手又自觉的去拿上一个,然后在玄关穿上鞋,开门往外走。
这时刚好碰到楼梯上正往下走的江慕然,荀思思咽了咽口里的包子,口齿不清地说了句:“早。”
江慕然用着看傻子的眼神,想着早上去学校的时间应该没有怎么赶的吧,就在他愣住思考的时候荀思思又开口说了话。
“吃包子吗?”她说着就把自己手里的包子朝江慕然伸了伸。
江慕然笑起,“不用了,我吃过了,先走吧。”
说完,他们一并下了楼,因着在不同的学校,出了小区他们便分开了。
荀思思在教学楼下碰到了自己的同桌,也是平时聊天最多的小姐妹——林鲸语。
“你昨天说的那个搬到你楼上的男的,你爸妈是不是早就认识啊,听你讲那堆都感觉你们是在相亲,哪是刚见面啊。”林鲸语见到荀思思就开始讲个不停。
荀思思揉了一把林鲸语的头发,“开什么玩笑,我爸妈的朋友我都见过,而且他们也刚搬过来,听他说是为了之后高中上学方便,而且也快中考了,提前租到了房子就省了之后再找。”荀思思解释着。
“小姑娘知道的还挺多。”林鲸语打着趣。
在她们的说笑之间到了教室里,早到的人该背书的背书,刷题的刷题,两人也安静地回了自己的座位,但是还是笑个不停,就算写着题,空闲的手也在干扰对方。
早自习铃声响起,因为距离中考还有将近大半个月,在五月底的现在,初三课已经停掉了,一天下来是自习,有时会有老师发模拟卷限时测试,也会讲一些题目,一天的时间在这样的耗费之下,无聊且漫长,但过得也算轻松。
熬到了晚上九点半晚自习放学,刚出教室就碰到了林鲸语的小竹马苏沉,他们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他们的父母也是在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也经常去对方家里玩。苏沉像林鲸语的哥哥,一直很照顾她,据林鲸语说过,只要她向苏沉伸手要钱,那么他的零花钱和压岁钱都是她的。
而现在,是苏沉来接林鲸语放学,现在的他们住的也很近,虽然在不同的班级,但是晚自习下课铃一响,苏沉就会在班门口等着,似乎是在荀思思和林鲸语小学认识起,不在一个班的苏沉会经常放学等林鲸语,一等便是到现在。他们三个并排地走着,苏沉去取了自行车,一路到了校门外,荀思思看着林鲸语坐在苏沉的车后座,苏沉骑着车,他们两个人的背影越来越远。但是荀思思和他们回家走的方向是相反的,荀思思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街道上,路灯拉长了影子,路边树上的蝉还叫个不停,早夏的晚风很轻很柔,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踩着自己的影子进了小区,往家的方向走着。
“荀思思,你们晚自习也这个点放学的吗?”
荀思思的背后传来一阵男声,是江慕然。她回头望去,少年推着自己的自行车。但是回想起来,今早他似乎没有骑车,但也没问。
“应该放学时间都差不多的吧。”
“要不要我载你到楼下,我的车有后座,上周五搬家放学校没拿,今天骑回来了。”江慕然说着。
荀思思转头望向身旁的少年,看见了他清晰的下颌线,还有俊朗的侧脸,活脱脱小说男主的气质,可这时的他们,不懂什么是喜欢。毕竟十四五岁的年纪,写作业读书打游戏,最多还有小说,对感情摸得并不透彻,也许身边的确有人谈恋爱,但是自己也不懂。同龄人之间有共同话题,便会熟悉地很快,谁知道什么喜不喜欢。
荀思思坐在江慕然的车后座,扯着他的衣角,少年骑着车,一路聊着今天写的题,还有两周后中考,想考去哪间高中。
“其实你拿到二中的保送名额不中考都可以的。”江慕然说着。
“我妈不懂,她以为的能上一中的。”
“我妈也这么想,所以我没去拿二中的保送名额。”
“你应该可以去一中的吧。”
“我啊,英语不行的,所以,一中看运气,二中绝对保底。”
就这样,一路上聊着自己的烦恼,即便两人才认识三天,还在不同的学校,但是同样中考生的身份,让他们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有着相似的烦恼,还有说不完的话,就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夏夜的晚风里,是蝉鸣,是少年心事,也是年少时最早的愁绪,洒落在风中与蝉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