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轩笔直立在程怀的书房里。程怀正看着份文件。
“庭轩见过师父。”
“嗯。”
砰砰砰,三声敲门声。
“师父,燕朗携潇湘告进。”
“进”
“是”燕朗依旧是那么温文尔雅。
燕朗和潇湘进门后,对程怀恭敬作揖,后站与庭轩一边,垂手而立。三个人谁也不敢出声,抬头挺胸,安静的等着程怀工作。
半个小时之后,程怀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夹,闭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低头太久了,确实头有些疼了。三个人没等吩咐,匆匆忙活起来,燕朗去帮师父揉头,潇湘添了新茶,庭轩收拾了一下桌面,谁也没说话,大家似乎有一种默契,彼此之间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10分钟之后,程怀一抬手,燕朗停了手,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立在庭轩和潇湘的身边。
“潇湘,解释。”程怀看着潇湘冷冷的问
“师父,潇湘的错,潇湘无话可说。”潇湘低眉顺眼,答的恭敬。
学校周测,潇湘考核成绩不合格,潇湘成绩其实一直不错,自从入学以来,成绩优异,尤其是擅长文考,上周班级里刚转入一个学生,本来两人没什么瓜葛,奈何那个同学总想找潇湘麻烦,约潇湘晚上时操场比武,潇湘一开始并未理会,只是觉得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胡闹罢了,那位公子哥等了一晚上,见被放了鸽子,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便在教室里对潇湘大打出手,随后两个人被下了处分,学校看在公子哥儿父亲的面子上并未对他有什么大的处分,只是口头教育,而潇湘以寻衅滋事为由记了大过,暂定为留校察看,刚好资料过到燕朗手上,打点了一下关系,替潇湘把这事儿压了下去,奈何周测是文考皆为主观题,判卷时,那位老师刚好判到了潇湘的卷子,觉得上面没按照他的意思下处分丢了威严便给庭轩穿了小鞋,所以此次周测虽其余科目分数均为A,但是文考为不及格。
程怀一向话不多,况且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不论什么原因,所以程怀对潇湘的回话并不意外。
“30藤条,长长记性”
“是,潇湘恭领师父责罚”潇湘依旧是那么恭顺,低眉敛目。
16岁的年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师父的规矩,受罚要褪全衣,以前受罚在师父和燕朗还有程风两位师兄面前,倒也不觉得难为情,毕竟自己是最小的,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如今多了个小师弟,且是第一次见面,如此赤裸相待到还真是觉得不好意思,想着想着耳朵一红,但还是不敢迟疑,以前两位师兄每次当着自己的面儿挨打也都没有不敢迟疑不敢吭声不敢范规矩,自己也得学着师兄的样子给师弟做好榜样。
三下五除二,动作麻利,不拖泥带水,衣服自上到下整齐叠放于身测,摆好受罚的姿势,跪伏于地,臀部高高翘起。
“潇湘知错,劳师兄责罚,谢师父赐责。”
燕朗也不拖泥带水,待潇湘声落,麻利取下挂于墙壁的藤条,又快步折返。也不多说,藤条往身后空挥了一下,“咻”的一声让人瑟瑟发抖。这也是挨打的规矩,打之前空挥一声,一来是表明教育子弟这件事情的严肃性,二来是提醒受罚者训责马上开始,调整心态和状态。
30藤条,属实难挨,师父的家法规矩,藤藤见藤痕,红还不行,肿为及格,上不封顶,自腰下开始,平铺藤痕至臀腿交接,若没打够数再折回去打,如此反复,若力度和规律没达到要求,施法者与受罚者各多记10藤。
所以30藤,潇湘挨的辛苦,燕朗打人潇湘向来是极怕的,若是私下撒个娇说不定可以少挨几下,但是在师父面前,若是敢这么做,那可真是活腻歪了,他是大气也不敢出,闷哼声都不敢,疼的狠了,咧咧嘴角,屏屏气,微调整上几个呼吸,再去迎接下一藤。
庭轩立在旁边,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低眉顺眼的站着,也不敢看,听着那恐怖的藤条拍肉的声音,每响一下,身子便抖一下。
第十五下,潇湘觉得有点招架不住,这下,刚好叠在臀腿之前的那条愣子上,猛喘了一口粗气,吸了口气,半天没听见呼气的声音。
庭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憋红了脸,微微喊了句“师父”,书房本是极静,除了藤条拍肉的声音和潇湘的喘息声没有任何声音,庭轩喊的这句话,虽然音调不高,但在这可以说的上为寂静的书房里格外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