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结束后,万老夫人将少商引诱女娘们落水的事写信告诉程始和萧元漪。
果不其然,夫妇二人收到万老夫人来信后,明白少商的秉性偏邪。
萧元漪想起少商前几日做小伏低跟自己上门道歉,好似安心听话的乖巧模样,可只要逮着机会,便会狠狠报复回去出恶气的脾性。
一时之间,面色铁青。
程始见状,明白萧元漪已决心出手,严惩少商,连忙求助程止夫妇,一同想道法子既可劝阻萧元漪一二,又能吓一吓少商,免得她以后再去闯祸。
奈何萧元漪气急攻心,根本不顾三人劝阻,直接让青苁把少商喊来九骓堂,并将三人赶出九骓堂。
少商环顾四周,两侧站满武婢,偌大的九骓堂竟显得有些拥挤,再看上方端坐着的萧元漪,面色青白,不怒而威。
她也已明白,自己此次是在劫难逃了!
“跪下!”
少商却面无俱色地站立于堂上,淡然地与萧元漪对视。
“少商,你前几日说自己真心认错,结果今日设计将女娘们骗下水,嘴上说一套,心里做一套!可知你本就性格乖张偏激,往日不过是做戏给我看罢了!”
“阿母,我本就不服,你自当看着办罢。”
“好,好啊,好啊!”萧元漪怒极生笑:“这点你倒是随了我,是个倔强脾性!”
少商仰头:“我知阿母为何这般生气,一是因为阿母已报复过王玲了,不必我再行报复;二是因为阿母见少商性情乖张,怕少商给家里惹事,想要趁此掰正少商的性子。”
“可是阿母,少商就是个偏激乖张之人,此生是不会改了,阿母便是打死我,我也改不掉!”
“是么!”萧元漪冷视着少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青苁,家法伺候!”
少商倔强地望向萧元漪,脱下外裳只留中衣,趴到行刑凳上:“阿母不必恐吓我,来罢!”
青苁见状有些不忍,有意缓和气氛:“女公子快些认错。”
少商只道:“我没错!阿母要罚,只管罚来!少商绝无二话!”
说着,少商从怀中掏出布绢,塞入口中,用牙死死咬住。
萧元漪被程少商动作气到心肝疼,再望向她时,双眼赤红:“你果真认罚?!哪怕皮开肉绽也在所不惜?!”
少商倔强的昂起头:“阿母只管打来!”
萧元漪头疼欲裂,竟也有些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好好好!好个只管打来!今日我若不管教于你如何服众,如何约束程氏全家!青苁!只管打,不许你徇私留情!”
程始三人立于长廊一侧,死死盯着九骓堂内动静。
因离得远,程始望不见屋里,神色焦急。
“一声哭嚎都没听见,这是开始打了还是没打啊!”
桑舜华心疼地红了眼:“嫋嫋性子倔强,就算真打疼了,也不会喊疼的。”
程始急道:“那可是军棍,连军营中儿郎都受不住的!”
程止连忙道:“是啊,这阵仗我瞧着都觉得心慌!姒妇过往在军营里行军法,是什么情形啊?”
“那场面,凭谁也得吓破胆,只要元漪一声令下,武婢就唰唰唰走到帐外,两两分侧把守住帐门,整个营里谁也不敢说话,只能听到军帐里的惨叫哀嚎。”
程始话音未落,九骓堂的情形与程始形容得一模一样。
只见四名武婢动作齐整出门,两两分侧,将九骓堂大门关上,整齐站立守住门。
程始哪里不知,这是要行刑了,连忙快步朝着九骓堂奔去。
待奔到九骓堂门外,已经能听到那棍子落在身上的闷响,但里面依然是没有呼痛声,但这安静却令程始更加心焦,他快步就要推门进去。
武婢上前一步,用刑杖相交,阻拦程始。
“将军止步!”
程始一把拨开刑杖:“我看谁敢拦我!”
直直闯入,桑舜华亦拖着程止跟随其后,此时少商已经奄奄一息了。
“嫋嫋!”程始虎目含泪,扑了上去:“我的儿,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