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因着这份关系,郡主不必太过担忧自己当下的处境。”祁润笑了一下,“对了,这里是裴将军的营帐,郡主若有什么不习惯的除了找我,也可以去找裴将军。”
岑恙听了一愣,她何德何能有如此待遇,救人性命的是她的爷爷,如今倒是便宜了她。况且,李晁身为一军将领,如今被俘尚且不知情况,而她在敌营里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着,这让岑恙良心何安?
“郡主如今伤疾未愈,不宜忧思过多,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够做想做的事情。”许是看出了她的忧虑,祁润宽慰道。
“不过,这段时日可能要委屈郡主了,在未得裴将军同意,郡主不得出此营帐。”
这意思就等同于变相幽禁了。
说到底也属于敌国皇室,即使当年有恩,但终究此一时彼一时。须黎国能做到此番,已经算仁至义尽。
岑恙颔首,轻声道:“多谢告知。”
祁润摆摆手,“这不算什么,喝完了药,郡主就早些休息吧,”他又道,“对了,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这些日子郡主先委屈一阵,不要碰水。”
话已至此,果真是十分贴心负责了。岑恙点点头,再次道谢。
“若是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的话,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祁润拱手道。
暮秋的晚上,枯木萧索,寒意凛然。
岑恙披着黑色的秋衫,低眉沉思,这时,“啪哒——”,只见一只白面包子从桌角咕噜噜掉下来,岑恙没有多想,俯下身欲将其捡起。
显然是忘了腹部还有伤, “嘶…”岑恙蹙起眉,只觉伤口作痛,一手捂着腹部,动作慢了点,缓缓蹲下将包子捡起。
吹了吹,觉得没干净,又抬手将其拍了拍,刚想张嘴,这时,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岑恙一怔,抬眼望去,四目相对。
他鼻高唇薄,鬓发乌黑如漆。摇曳烛火中,眉眼透着几分散漫,视线扫来时,狭长风情的凤眸中透着几分岑恙看不清的情绪。
“裴将军?”她樱唇轻启,有些不解。
这个时间段,裴茗找她有什么事?
裴茗唇角含笑,但岑恙却觉得他似乎并不高兴,莫不是战场上出现了什么变故?
裴茗低头,看着岑恙手中刚刚被拾起的包子,“恙恙这是做什么?”
“桌上放这许多菜肴,恙恙偏偏要吃掉在地上的,若是不合口味,可以来和我说,你这样倒显得是我照顾不周了。”
裴茗扶着人缓缓起身,又道:“你是不知道自己腹部受伤了吗?还蹲下来?你是真不知道疼,还是不知道长记性?”
岑恙显少穿这样深色的衣裳,如今伤疾未愈,一身黑色更衬得她皮肤白皙,且是那种病态的白皙,原本就是个纯粹出尘的美人,如今一身黑衫倒给人添了几分雍容,即便如此,也难以让人忽视她身上弱不禁风的病弱感,楚楚动人,叫人心生怜爱。恨不得将人搂进怀中,好生爱抚才好。
裴茗凝望着她低垂的眼眸,那双长长的睫毛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盈地颤动。他的语调也不禁随之变得柔和,如同春风拂过花瓣,让人心头泛起丝丝暖意。
“这些日子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我让人给你做了些清淡点的,你若真不喜欢吃的话,我再去寻个会做雨师菜样的厨子。”
听人一下说这么多,岑恙愣了半晌,裴茗以前有这么温柔体贴吗?还有,怎么说他们两个也算是对立面,裴茗现在这么关心呵护她,也不知道他的下属听了会怎么想?
作者“谢谢亲亲们的花花~多多评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