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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自然与机遇

萤火虫与缘分

这是一片祥和的夜,群星闪烁着,诉说着月的轻思,映在银汉里,藏在睡梦中。

一阵冷风吹过,拂过月下的榕树,树的枝叶摇晃着,为远处的哭声引出点点寒光

浅草间,一位脸色苍白的女人平躺着,凌乱的头发随风飘动,一个小女孩在她的旁边哭着呼唤着,却都无动于衷。她母亲的气息渐渐衰弱了,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怎能抵抗自然,她在母亲病逝后,找了几片硕大的树叶,将母亲的遗体盖住时,山头间已经泛起了红晕。

天已经亮了,一片片彩云在红日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女孩从没见过这般壮观景象,就仿佛这是个梦境一样。正当女孩沉浸在朝霞的美好时,饥饿打破了这一浪漫。以前都是母亲在别人家帮工挣取一些食物,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想要像母亲一样自力更生,便打算孤身一人前往集市看看有没有机缘。

她去过一两次镇上的集市,记得大致方向,但走几步就打起了退堂鼓。她住的茅草房是在距集市几十里远的乡下,从那里到集市需要翻过一座山,山路因阴雨不断,已经变得泥泞不堪。山林中常有野兽,她也常听母亲说过黑熊袭击人的故事。她又想起了远方的哥哥,她的哥哥以前说过,有什么能让女孩感到恐怖的都不要害怕,他会保护女孩,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这就是军人的毅力。想到这里,女孩心中的害怕全部消散,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哥哥幸福,就像小时候哥哥照顾她那样,温馨且温柔。

女孩带上了全部干粮、两瓶水和仅剩的两百元钱,向着小镇上出发了。当她走到一棵树下时,看见一只受伤的小鸟。小鸟的翅膀上的羽毛尚未丰满,应该是从巢中掉落下来了,它正在痛苦的呻吟着。女孩往四周的树上望了望,附近只有一个鸟窝,里面有三只杜鹃鸟幼鸟。女孩听哥哥讲过,杜鹃鸟会占其它鸟的巢。将小鸟留在杜鹃鸟巢里就像是将羊推进老虎嘴中,女孩当然不希望这幼小的生命毁灭,附近也没什么对于小鸟来说安全的地方。女孩便找来几片树叶,轻轻的将小鸟托起来,并拿了些饼干碎给小鸟吃。这只无家可归的小鸟成为了女孩在求生路上的第一个伴侣。

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女孩的脚步加快了。忽然间,女孩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鞋子被划破了,整个人也重心不稳。在摔倒时,她紧紧地护住了被叶子包裹着的鸟,任凭雨水的冲刷也绝不放开。

终于,雨停了,天空中架起了一座彩桥。小鸟高声鸣叫,呼喊着浑身湿淋淋的女孩。大雨过后,小鸟的羽毛还是干燥的,并且更丰满了,它用翅膀拍打着女孩。不一会儿,女孩醒了,她用脏手揉了揉眼睛,笑着对小鸟说:"你看,天晴了,彩虹多美啊,等你长大了,就能站在彩虹上触碰太阳了,多有意思啊。"小鸟叽叽地叫着,就像是在回答着女孩的问题。

女孩抬头望了望,云已经消散了,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下雨。女孩找来几片草叶,将被划破的凉鞋捆住,虽然外观不好看了,但女孩的心里还是格外的开心。稍作整顿,女孩带着小鸟继续前进。

又是几小时过去了,天已经黑下来了,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叫。女孩有些害怕了,不过还好,现在并不是没有一点光亮。女孩打算借着落日的余晖,升起熊熊烈火,她在四周找来了两块石头,开始回忆母亲生火时的样子。"把两块石头碰在一起,然后就能点火了"女孩举起石头,在小鸟面前舞动着,然后学着记忆中母亲的那样,将它们相互碰撞。但无济于事,落日的余晖已经散去了,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女孩放弃了,转头便倒下睡去。

深夜,林中的火光若隐若现,一位采药人举着火炬,工作着。小鸟被割草声惊醒,扑腾着翅膀,笨拙地向着火光飞去。小鸟来到采药人跟前,飞舞着,采药人看见了小鸟。"这只鸟真有活力,娜娜一定会喜欢的"采药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出手去抓小鸟。小鸟飞回了女孩睡着的地方,站在了女孩的身上。采药人也跟来了,他看着地上熟睡的女孩,有些不可思议。"噢,小姑娘,醒醒,深山老林的,也不怕遇见大虫?"采药人想要叫醒女孩,便伸出手去,刚碰到女孩的脸,便一阵寒意袭来。采药人意识到事情不对,便将女孩放背篓里,连夜往山下的小镇赶。

女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个女人见她醒了,便微笑着像他走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女孩摸了摸脑袋,满脸迷茫得望着女人,女人也注意到了女孩的视线。"忘了介绍了,我是这里的护士,昨天镇上药铺的人把你背来这里,造成你现在这样状态的罪魁祸首的雨,发生了什么啊?你这样大的小孩子不应该在家里避雨吗?怎么会淋雨呢?你的家在哪里啊?"女孩默默地低下头,眼睛紧闭着。"我已经没有家了。"当这句话从女孩的口中浮现时,她的眼泪早已止不住。护士刚想安慰她,病床前又掠过一个男人的身影。

"她怎么样了?"男人问护士。护士摸了摸女孩的头,微笑着答道:"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稍作调整就没问题了,你跟她聊聊吧,我还得去取药,"男人谢过护士,对女孩问道:"小姑娘,你从哪里来啊?"女孩有点害怕,她擦了擦眼角,试探着地对男人说:"我从一片林子里来,翻山来的,我要去镇上打工。"

"打工干什么?"

"妈妈说打工就能挣到钱,有钱就能吃饱穿暖。"

"你的妈妈呢?"

"树林里的一片草地,叶下躺着,再也醒不来了"女孩哭了起来,男人急忙安慰道:"不哭不哭,来我家也能吃饱穿暖,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可是..."女孩哽咽着。

"有什么不放心的吗?相信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男人帮女孩抹了抹眼泪

"谢谢你,我很能干,什么都能做的。"

"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不知道...以前妈妈说我叫庆安,哥哥一直管我叫安安,我不知道我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庆安啊,真是个好名字。——你哥哥在哪里呀?"

"他随父亲参军去了,已经一两年没回来了,我想找他们。"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找嘛,你得把身体养好,等你长大了就能找到了。"

"嗯嗯!"女孩点点头。

两天后,女孩跟随男人来到了他的家。男人的妻子将女孩一把抱住,笑着对女孩说:"你可以叫他李叔,叫我王姨就行了,现在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千万别见外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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