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足以让大殿中央的张真源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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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沉默片刻,然后从地面上缓缓站起身,膝盖因为长时间跪在坚硬地面上而有些酸麻,站直身体时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他呼吸一乱,勉强维持住平衡,然后看向了展提斯所在的方向,神色不明,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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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闻言,瞳孔骤缩,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像是深秋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而凌乱,眼底满是惊恐与畏惧,声音嘶哑:“……教皇冕下,我……我只是为圣女殿下随便找了几本书而已,并没有其他心思啊!”
她几乎要直接跪倒在地上,但是那柄刀正毫不留情的抵着她,存在感极其强烈,让她不敢妄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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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动,不代表展提斯就会这样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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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冷冷寒光的刀尖在侍女纤细白嫩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血痕,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滑的刀面,眼底似乎有着微微笑意:“但是圣女因为你的“随便”,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不是么?”
众所周知,展提斯的表情阴沉冰冷的时候,说明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而一旦笑了……就代表他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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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在心底轻嗤了一声。
自己辛苦构建了多年的形象,一夕之间尽数崩塌……这滋味,骄傲自负如展提斯自然是受不了的。
而现在的他,急需一个发泄心底愤怒的对象。
莉莉安便是那个不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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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冕下恕罪……”
话音未落,展提斯忽然勾起唇角,像是被莉莉安的话取悦到了,笑意染上眼角眉梢,脸庞俊美精致如神祇,却无端的令人毛骨悚然。他笑得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声音冰凉刺骨:“恕罪……我怎么能恕罪呢?我最应该做的,就是送你下地狱才对。”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的结束,他手腕微动,凌厉的寒光一闪而逝,小刀被用力刺下,狠狠贯穿侍女的肩胛骨,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抽出,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染红了半边衣袖,莉莉安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身体剧烈颤抖着。
她剧烈喘息着,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发抖抽搐的身体,肩膀处传来一阵又一阵钻心刺骨般的疼痛,让她几乎要痛晕过去。
鲜血顺着下垂的刀尖滑落,嫣红刺目,宛如一朵朵在雪地中艳丽绽放的曼珠沙华,凄美又带着令人胆寒的危险气息。
巫霞月就在他的身侧,那样的力度和速度使得鲜血不可避免的溅上了她的衣衫,很快便与同样是红色绒毛融为一体,她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随即缓缓转头看向展提斯。
他的侧脸线条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干脆凌厉到没有温度,血珠在苍白的脸上星星点点的印着,有种说不出的冷漠妖冶之感。
这是被她一语道破真相之后……开始露出他的真实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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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设定·本番外与正文无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