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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别时梅子结

一色的黄花梨木桌椅,木质纹理细腻,前厅正中挂着一幅用金玉镶嵌的字,字迹清秀娟丽,偏厅里还摆着一张被绒毯妥帖盖着的焦尾琴。环顾正厅一圈,迈步转过东侧的一面八扇绘朱雀缠云屏风,内里便是寝间了。

长长的裙裾随着脚步而淡淡飘动,好似展开的花朵,然而那花朵却盛放的内敛不张扬,就如同她整个人一般“素云,明日我们去一趟广昭寺吧”

素云放下手里的活计“好啊姑娘,不过明日去寺里的话,我得先去请示大娘子”

姜且翻着手里的书,眸子微微一抬“嗯,明日去寺里,可要穿的得体一些”

明媚清新的早晨,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

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姜且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穿了一件淡粉色绣花广袖外裳,内里不过一件粉白渐变的绣花襦裙,梳着个单螺髻。以几枚珠花点缀,肤色白晳,眉自清雅秀美,浑身都是浓浓的书卷味,显得得体而端庄。

姜且手执一把宝蓝色绣花腰扇微微遮面,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素云,快来,今儿是初一,可不要迟了才好”

一路行来,周遭遍栽槐松,值此五月,槐松正翠,冠盖如林,风烟轻,云霭净,草色苍润,野花杂秀,时有蜂簇其上,泛着自然的野趣。广昭寺是京都附近大寺,便是建于广昭山山顶,也一样香火旺盛,人声鼎沸。上山的青石阶绵长至山顶,积年累月受风吹雨打,为人踩踏,早已光洁如镜,连苔痕都无一丝。好不容易爬上了山,但见佛寺建于山顶,云遮雾绕之下俯瞰群山。明瓦朱漆,珠宫阙,石栏杆,菱花窗,回文万字,幡幢重重。广昭寺的后山果真是奇峰耸峙,千尺叠翠。遍栽栀子树,青枝绿叶,郁郁葱葱,多年生长早已枝繁叶茂,冠盖如林。

庙里人很多,焚香四起,姜且整理了衣冠,跪在佛祖前,虔诚焚香,心里想的都是和他的未来,心中祈祷的都是希望他平平安安,姜且不敢奢求太多,她怕上天觉得她贪心,姜且揣着颗诚心,弱弱地讲“愿不染世事的书生早日春风得意”

素云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自家姑娘,待姜且起身,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大殿,

素云试探性的开口“姑娘,怎么忽然想来这寺院了,从前姑娘不是不喜欢来嘛”

姜且莞尔张口“近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种脚不着地的无力感”

素云又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姑娘怎么会空落落呢,姑娘有我这个甩不掉的泥腿子,该是烦恼才是”姜且听了这话,立马开心了起来“是是是,我每天啊可苦恼了”

马车沿路而返,途径大道时,一阵风将车慢吹开暮色四合,轻歌浅舞,依红偎翠,笔策琴音从巷子口幽幽传开。

  回去的路上,素云也不消停“姑娘,我听说最近田子铺又出了新研制的点心,我们可要带些回去”姜且立马就领会了素云的意思,就让车夫又去了田子铺,素云拿着手里的点心,可开心坏了“姑娘待我真好,这乳酪真好吃,不过啊,我还是喜欢吃我们扬州的糕,像什么煨年糕,螃蟹炒糕,嵌糕,糖醋炒糕,我现在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姜且品着手里的乳酪,梁然一笑“是啊,你这么说,我也想了”素云只高兴吃手里的乳酪,没再接话

两人归家时,刚好华锦阁送来了新的布匹,大娘子差了平妈妈来唤,两人便直接过去了,姜且微施一礼“母亲”姜夫人随机拉过姜且“华锦阁的掌柜今日送来了新料子,你来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姜且随即打量一番,只看中了一匹酞青蓝色的,倒没有十分华丽,但胜在雅致,上面只简单绣着一些竹子枝叶,姜且思量一番缓缓开口“掌柜的 ,这批布料颜色倒是不错,只是当时我想在袖口上多绣一些竹叶,外裳我要抬酞青蓝色的,里裙我要红色的,到时做好了成衣,送来我看看”

掌柜的也很识趣,拘了一礼,便答应了。待布庄掌柜走了之后。姜且回了姜母之后,便回了住处

姜且回了住处之后,便让素云去准备了些东西“素云,过几日便到端午节了,你去准备些五色绳竹编之类的,我想做个风筝,编五色绳”素云这才忽然想起来,已然到了5月份了,快到端午节了,便应了声去准备了。

暮色融合着夜色,天空渐渐染上深邃的墨蓝,仿佛一幅寂静的水墨画。

接下来的几天里,姜且一直忙着准备端午节的风筝,将之前例例烦恼都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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