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么破考试,值得你不来参加婚礼?考试不是多了去了,有什么重要的?”
“你赶紧跟老师说你不能参加了,人家知岩怎么就不用这么操心呢!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连串质问和数落,让叶星夏都感到窒息,更何况是崔胜澈本人。
叶星夏听不下去地打断:“这场考试是全国性质的一场数学竞赛,他有机会也有实力参加,不能来参加也情有可原,能在众多人当中脱颖而出,我们应该替他骄傲才是。”
崔江置看着叶星夏的袒护下,端正了自身态度,不甚在意地说:“这都是小事情,咱们家也不缺这一场两场小孩子过家家的考试。这对崔氏企业没有任何帮助,没有必要大费周章。”
叶星夏听着这段话,心里骤然想起,和崔江置的第一次见面,他让叶星夏帮忙送给崔胜澈的试卷。成绩和排名他都了然于心,却没有过多的发表言论。
崔胜澈一直以来的成绩都处于名列前茅的水平,那次的反常,并没有得到崔江置过多的关注。他比污蔑崔胜澈的高老师更加过分。
知道崔胜澈的转变和心态,了解他的试探和反抗,却满不在意。
叶星夏还想说着什么,一旁的陶知岩息事宁人地开口:“考试又不急于这一天的准备,明天照常参加婚礼应该也不碍事吧!”
崔胜澈视线巡视了一圈,觉得自己拒绝或是反驳,在场的人都不会有人站在他身边。
一时间,崔胜澈倒是没有什么能拒绝的话说出口,像是被赶鸭子上架,无奈地答了声“好。”
僵持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薛姨双手托着红酒从二楼的楼梯上步履而来。
“这次薛姨我可是从崔总的书房里挑了瓶最贵的红酒,崔总可别心疼。”
崔江置一扫刚才的气焰,托着红酒杯递到叶星夏面前,“开贵了也值得,明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提前庆祝庆祝未尝不可。”
叶星夏顶着视线抬眼苦笑了一声应和着。她余光瞥了崔胜澈一眼,他修长的细指夹着筷子细嚼慢咽的进食,对周遭的一切不为所动。
崔江置接过红酒,为叶星夏的红酒杯倾倒了小半杯,“来星夏,浅尝辄止。”
叶星夏佯装心仪地回应着:“嗯,很合身。”
听见这回答,他心上更是一喜,将酒瓶递给陶知岩,无所谓地说:“来,你们也跟着沾沾喜气。”
陶知岩顺从地接过手,为自己斟倒了酒杯的一半,替崔胜澈添了满满一整杯。
崔江置看见这一幕没有说什么,觉得无伤大雅,顺手为叶星夏夹了只虾,“对了,婚纱你试了吗?怎么样?喜欢吗?”
接过酒杯的崔胜澈听见这话,心上泛起一阵慌乱,手下一时不稳,猩红的红酒顺着他瓷白的手背流淌下来,滴在纯白的餐桌步布上,显眼刺目。
崔江置:“明天一定能大杀四方、惊艳众人。”
崔胜澈盯着桌上的红点,身姿停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将红酒一口闷,酒水像血液一样从他的口中滑下,留至脖间划过锁骨,最后隐身在崔胜澈洁白的衬衣下。
模样颓废又性感。
陶知岩惊叹地夸赞道:“海量啊!喜气沾地足足的。”
陶知岩的有心讨嫌,崔胜澈也感受到了。他拿起红酒给陶知岩的酒杯填的满满当当。
崔胜澈:“陶同学这个外人,也跟着崔家沾沾喜气吧。”
不知道为什么,叶星夏总觉得“外人”二字被崔胜澈咬着牙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