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烟淡然一笑，在暮慈然戏谑的目光下大步离去。
童小小缩着脖子一路跟着于烟，时不时探头看一下于烟面无表情的脸，然后再缩回去。
于烟大步走到教室，看了一眼粘着图钉的门把手，嗤笑一声，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童小小一眼，直把童小小看的毛骨悚然。
“宿，宿主……”
“开门”
“宿主”
“开门”
童小小圆滚滚的脸皱成了包子，苦恼的看着布满钉子的把手，一双大眼睛蓄满了眼泪。
“宿主……”
“我不想说第三次”
童小小缩了缩脖子，紧闭着眼，毛茸茸的小手伸出去又收回来，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于烟，又在对上于烟似笑非笑的眼时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童小小纠结不想开门，忽的背后一冷，于烟阴恻恻的笑声传入耳中，童小小不敢再磨蹭，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按下把手。
于烟瞥了童小小一眼，推门进了教室。
童小小缩着脖子飘在于烟身旁，不敢说话。
教室里的人有幸灾乐祸的，有低头看书的，有看戏的，此时，余殇烟的声音便显得分外突兀。
“余烟同学，老师刚刚找你什么事呀？”
“没什么事”
于烟淡淡回了一句，回了位置。
“宿，宿主，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于烟支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钉子在上课前被一个面善的男生处理了，班里的纨绔子弟看于烟生的好看便想欺负于烟，被于烟修理了一番也都歇了心思，只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晚上，于烟照旧在巷口等待，余家的车停下时于烟敲了敲车窗，余憨那张憨厚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余叔，以后不用接我了，我明天会给你三个月的药量。”
“小姐，您一个人……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
待回了余家，吃过晚饭，于烟丢下一“我明天出国，过段时间回来”便回了卧室。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拧眉沉思的童小一。
于烟把椅子拉到沙发对面，施施然坐了下去，从书包里翻出烟斗，烟雾缭绕，于烟的脸隐在烟雾后面，隐隐绰绰，分外颓靡。
“对不起”
“我不该瞒着你”
于烟吐出一口烟雾，才缓缓开口。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于烟，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
童小一突然就说不出话了，他没有不能说的理由。
“我们本来就是交易关系，你不告诉我正常。”
于烟嗓音淡漠，听的童小一心头直跳。
“于烟，我们系统之间也是有竞争的，我们系统共分两派，一派主张控制人类，一派主张与人类和平共处。我是主张与宿主和平相处的那一派的主，我和我的竞争对手童一竞争主神的位置。
我需要你的帮助，于烟，你的神魂强大，你的心性极佳，你的伴侣和你一样，强大又坚韧，我一开始是想和你做交易的，但是在我和你相处之后，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了。
于烟，别生气了。”
“你现在还是在利用我？”
“我……”
“有利用，也有真心，对吗？童小一”
“是”
“你利用我，这很正常，我不怪你，但是我很生气，懂吗？”
“嗯”
“我想静静”
童小一张了张唇，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
于烟看了一眼即将闭合的虚空隧道，握着烟斗的手用力到发白。
童小小在一旁悬浮着不敢说话，眼睁睁看着于烟从包里拿出美工刀往自己手臂上划。
于烟划伤了手臂也不止血，也不上药，就那么看着鲜血滴滴答答往桌子上滴，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一双淡漠的眼无端泛着光彩，在灰暗的房间熠熠生辉。
童小小怕了，真的怕了，他绑定的是个疯子啊！她的宿主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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