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桑墨最终还是靠着旁边的墙勉强站立：“知道……你叫阿可布森。”“既然知道，之前为什么不叫我名字？”阿布问道，但是实际上他心里也挺理解的，毕竟他也不经常叫人名字。

不过，管理者注定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没有必要。”桑墨回答：“反正我想，你很快也就要死了。”

如果他只是说这些，倒也没有什么。

但是接下来他又补了一句：“低等智慧生物而已，离死不远，又为什么要叫名字？”

阿布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一声，接着问道：“你说我是低等智慧生物，总得有个原因吧？”“原因啊……”桑墨边想边说。

阿布点了点头，正打算坐下，发现一旁的座位完全被水打湿了，于是选择放弃，继续站着，并且提醒道：“你是指体质上的，心理上的，智慧上的，还是什么？”

桑墨垂下头来，却没有丝毫丧气感：“都有吧。”

阿布似乎并不意外，继续追问：“那在你眼里，高等是什么样的？又和低等有什么区别？”

桑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警告道：“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内伤严重，消耗了我太多的体力和能量，你现在早就死了。我不会向你解释，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可现在的事实就是你没有力量杀了我。”阿布说道：“我也知道，在你恢复之后仍然会继续追杀我，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你对于所谓高等低等生物的看法。”然后他又笑了笑，像是开玩笑……不，就是在开玩笑，他念了一句一听就是错误的“古诗”：“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桑墨也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轻蔑：“呵，连自己的先辈所作的古诗都能背错。”接着回答道：“至于你的问题，就那其他普通智慧生物举例子吧，人类的体质和五感，也就是听觉、嗅觉、味觉、视觉、触觉，不如半兽人和兽人，对特殊能力的接纳和可掌握程度不如亚人和异种，这是身体上的低等。人类表里不一，总是歌颂自己的善良和仁慈实则却残忍至极，自认为自己是无比高尚的智慧生物，拥有无比崇高的文明，实际上却最为野蛮残暴，没有哪种无智慧生物像人类一样残忍嗜血，摧残这个星球，给其他物种和赖以生存的自然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堪称生物中的毒瘤，表面坚强实则脆弱至极，动不动就抑郁症动不动就发飙，这是智慧或心理上的低等。”

桑墨叹了口气：“反正你也无法理解或认同对吧？这都无所谓了，接下来你又会干什么？逃跑？杀了我？还是等我恢复后杀了你？”

结果，阿布似乎并不在意他所说的，再次把焦点放到了桑墨的伤上，问道：“还疼吗？”桑墨有些惊讶，然后回答：“已经不疼了，但是还没好，我的自愈力很强，但也没有强到立刻就能恢复的程度。”

阿布点了点头：“那就行。至于你所说的上述，嗯……或许你不知道，现在有些人类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也这么想，那么可以说明你的想法和某些‘低等智慧生物’一样，这么说你也可以算是低等智慧生物中的一员了。不觉得自相矛盾吗？”“……只能说那些人类有自知之明。”桑墨冷冷的说，阿布笑了一下：“那我呢？”

桑墨正要开口，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闭了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