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那边来人了。
叶斯礼会意地点点头,她今晚约了一个人过来,这件绑架案就算是彻底地结束了。
叶斯礼我出去见。
叶斯礼待会你跟丁程鑫说一声。
一出门就见刘珊珊一个人站着,脸色很憔悴,脸像是刮了一层腻子后潮湿剥落的旧墙。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旧了,那双深陷的眼静静地看着叶斯礼,一言不发,整个人安静了很多,身上少了浮躁的气息。
或许这才是鲜活的植物失去了必要无机盐后真正的样子,原本的嚣张跋扈都是刻意的粉饰。
叶斯礼想到了一个奇妙的比喻,原本一汪自由自在的水,任性地弄湿了主人重要的信件,惩罚是最后被灌入模具塞进冰箱。
被模具变得格式化,狂妄自由被禁锢在任性之中。
叶斯礼后来怎么样了?
叶斯礼靠在门边,双手环胸看着她。
刘珊珊摇摇头,静默了好长时间,反复斟酌了一下语句,她不喜欢过多描述自己悲惨的经历,犹豫着开口:
刘珊珊我既然答应了你要做这样事。
刘珊珊后果和风险我甘愿承担。
当然是用钱摆平的。
董事会这几天都在开会进行股份财产的分割,她刻意抱病不参与,风头出得太多了难免功高盖主。
叶斯礼我没看。
叶斯礼其他的太多结果我不关心。
叶斯礼但是刘氏的未来。
叶斯礼顿了顿,身体往前倾了倾。
叶斯礼应当是按照我的预想前行的。
叶斯礼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你。
刘成辑授意让她拆解刘氏,刘氏在近几年也像叶氏一样感受到了政权即将被颠覆的危机,但刘氏明显更沉得住气,以刘成辑为首的主干在近几年几乎销声匿迹。而作为涉猎面极其广大、支撑起这个联邦经济的大家族,政权更迭后必定先遭打压。
旁支沉不住气,盈利太少想要单干,但离开了主干的幌子也成不了气候,就在背地里偷偷动了手脚接了联邦的不少业务。
属于她的那一派会拥护新主,在联邦的统治下低调保命,直到战争再次爆发。
而另一派,则会在失去主干控制后抓住机会,背水一战,争取与联邦的合作机会。
刘珊珊你知道的很多。
刘珊珊苦笑道,她从小对这些商战不敢兴趣,对这方面的了解也很少。外人对她的了解都是个放弃天赋异禀的绘画领域转而迫不及待地要继承家业的愚蠢败家子。
叶斯礼做生意嘛。
叶斯礼赶上趟很重要。
叶斯礼示意刘珊珊往里面站点,现在夜深了走廊风大。她从包里拿出一张信封,里面有些分量,拉过刘珊珊的手,稳当地放在她手心上。
叶斯礼答应过你的。
叶斯礼今晚11:00飞往D省的机票。
叶斯礼里面有D大美院的offer。
信封很厚实很粗糙,刘珊珊接过来,手指细细地摸索着,泪想要掉下来,她终于要结束这些痛苦的日子了。
刘珊珊谢谢你。
刘珊珊释然地看着叶斯礼,眼中全然没有了轻狂娇纵的妒恨不甘,她也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刘珊珊对了。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刘珊珊绑架案动手的那天早上。
刘珊珊刘耀文给我出了绑架这个主意。
叶斯礼心下一惊,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不过转瞬即逝。她跟刘珊珊的交易没有第二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