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儿姐姐姐姐,快起来!
伶儿是啊莺儿,快出来看!
余莺儿刚躺下不久,睡意还没漫上来的时候,余歌儿和伶儿大呼小叫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外面响起。
脚步声已经很近了,她支起身子,余歌儿和伶儿一马当先推开门冲了进来,俐儿一脸无奈地跟在后面,嘴角带着无奈却又欣慰的笑容。
余莺儿怎么了?
俐儿几步上前,帮她拿了衣物来穿,一边絮叨。
俐儿小心冻着,穿好了出去看看吧,两个小的有心,别辜负了。
余莺儿现学了变戏法吗?我听说那个……
余莺儿穿了衣服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好笑地问,待到脚下转了弯,她的声音却突然顿住了。
那是一盏走马灯,云纹木头的底,纸糊的面,面上贴了四个大头娃娃。娃娃虽粗糙,但称得上一句惟妙惟肖,正随着缓缓转圈的灯盏照在特意关了灯的屋子墙壁上。
……倒是她忘了,再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了。
前些年,这几天总是歌儿最静不下心的时候之一,因为此时的外面格外热闹。虽还未到时节,可卖灯的,卖画的,猜谜的,也出来的七七八八了。
歌儿总耐不住寂寞,勉强待到天黑,换了男装出去逛,其中她最爱的就是放莲灯的环节,在夜色中波光粼粼,明明灭灭的水流,配着盏盏烛火,格外好看。
她这厢正思索着,余歌儿已经献宝似的捧来了一盏莲花灯。
余歌儿姐姐,咱们去放灯吧。
余莺儿失笑。
余莺儿这是皇宫,哪里有给你放灯的去处?
余歌儿啊?这怎么行,我……
余莺儿你什么?
伶儿吭哧吭哧搬了不知道一箱什么过来,累的叉了腰道。
伶儿可是这是我们俩做了好几天的啊,本来都打算过几天才放的,毕竟不是正日子,歌儿说你不开心,放了可以让你开心开心,我好不容易才搬出来的,可重了。
余莺儿你们俩自己做的?手怎么样,没伤着吧,伸出来让我看看。
余莺儿抬手,正好抓住余歌儿的手,抽过来要看,余歌儿却倏地把手抽了回去。
余莺儿嗯?怎么了歌儿?
余歌儿不说话,伶儿却忍不住先抱怨了起来。
伶儿她不用看,她手可熟了,不用半个时辰,连扎骨架到糊纸,还能再上个色,她做的的灯一个上面都有三四个颜色,还能画花草人物,可好看了,都不肯教给我,你应该看看我的手才对。
伶儿伸开双手给她们看,果然布满了细小的伤痕,余莺儿疑惑道。
余莺儿手熟?歌儿,这是怎么回事?
余歌儿这……
伶儿啊,但是歌儿说你们小时候常做啊,上元节嘛,人人都想应个景,做着卖可以收好大一笔银子,补贴家用。
伶儿嘴比脑子快,在余歌儿还来不及捂她嘴的时候就秃噜完了。
余歌儿哎,你……
余莺儿别急着找别人,余歌儿,咱们家虽不富裕,但也不曾缺过衣物短过吃喝,你什么时候还干起卖灯的营生了?我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余歌儿那,那不是都说了,我要赚银子,补贴家用。而且要是让你知道了,你还肯让我去做吗?
余莺儿不可能!
余歌儿你看你看,那我当然不能让你知道了。
余莺儿……小兔崽子,你还有理了!
余莺儿抬手要打,余歌儿一溜烟躲开,俐儿拦了她一把。
俐儿好了好了,这不是都是为了你们自己着想,这是好事,动这么大气做什么,不是说要放灯,皇宫内是不可能了,放到殿内的大缸里去吧,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