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心急如焚,外面的人只不过迟了一会,她自己先心焦起来,以为是受了昨日的震慑不敢帮忙,换了个法子引诱。
余莺儿这样吧,不用送消息了,你帮我传一句诗出去,尽力让更多的人都知道,行吗?就说,就说……
余莺儿迟疑了一下,她记得苏公公来找人的时候是借了别的名头,可万事总防不过有心人,她也要做最坏的打算。
若今日她教了这人后半句是什么,来日被有心人听去了,她又如何自证?
她心念急转,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苏培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这余莺儿抢白了一番,反倒勾起了他一丝兴趣,干脆故意装作路过的宫人,默认了她的说法。
不一会,门缝里塞出来一张纸条。
余莺儿麻烦你,把这张纸贴到外面,人常往来的地方,贴紧实点。这里是五两银子,等你贴好后,我可以再给你五两银子,可否?
苏培盛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是娟秀的五个小字:“容易莫摧残”。
顿了顿,他又把纸条叠了起来,自己踱到了柴房门口。
苏培盛姑娘当初既然百般推辞,不愿与皇上染上关系,今日又如何主动引皇上过来?
余莺儿愣住了。
片刻,她倏地跪了下去,行了大礼。
余莺儿奴婢不知是苏公公来此,多有得罪,还请公公恕罪。只是此事确有隐情,还请公公听我一说。
苏培盛哦?那便说来听听。
余莺儿不知苏培盛此时对一个小宫女了解多少,但她日后若被封了位分,自然少不了被掘个底朝天,她此刻定然不能说谎。
不过说实话也有说实话的办法,七分真三分假,总能天衣无缝的糊弄过去。
余莺儿皇上地位尊贵,奴婢家世不显,又无才德,如何敢妄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故而当日纠结不已,不敢吐露真名。
余莺儿然而奴婢有一妹妹,入宫时便因冲撞贵人入了辛者库,后来日日受其磋磨,奴婢得知以后气不过,便想着为妹妹出头,不想……
她适时的苦笑了一声。
余莺儿不想自己也栽了进去,被嬷嬷罚到了这里。
余莺儿奴婢实在是别无他法了,才想到了皇上。宫中这么多人,奴婢一个小小奴婢,却能与皇上相遇,想必是上天的指示。奴婢余生,愿一直侍奉在皇上身边,日日吃斋念佛,为皇上祈福,还请公公成全。
苏培盛倒是长了一张巧嘴,伶牙俐齿。
余莺儿大惊,忙道。
余莺儿公公谬赞了,莺儿出身乡野人家,如何当得起如此称赞。
苏培盛摇了摇头,却是不再说了。
苏培盛出来吧,随我去御前说话。
余莺儿大喜,可算成功了。
余莺儿奴婢谢过公公。
苏培盛不必。
苏培盛扶了她一把,提点道。
苏培盛姑娘该谢谢伶儿与俐儿两位姑娘才是。伶儿姑娘虽冲动了些,却也赤诚,俐儿姑娘委曲求全,费了不少心思帮忙遮掩。
余莺儿这……我知道了,谢谢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