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人早早就忙了起来,只因那合宫夜宴就在今晚,需要大量的梅花做席间点缀。
余莺儿被迫跟着早起,只觉得头重脚轻,晕晕乎乎。
好不容易做完了一天的活计,她连晚膳都没用,早早躺到了床上。
只是越想睡越睡不着,头还疼的厉害,余莺儿浑浑噩噩地想到,难道是昨晚喝了风的缘故,着凉了不成?
还没等她想出个结果来,几双粗糙地大手就粗鲁地把她从被褥间掀了起来,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出了门,余莺儿才发觉自己有些发热,脸上的温度烫地不正常,冰冷地风扑在脸上就像刀子在割一样,冰冷地她睁不开眼。
余莺儿几位姑姑,敢问是缘和惹恼了几位姑姑,可否容奴婢解释几句?
她好声好气地询问,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余莺儿地心里有些凉,若只是犯了小事,定然不会连提点几句都不肯。
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她最近犯什么错了?
不多时,几人终于停下了步子,放开了她。
余莺儿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嬷嬷坐在正上首,面色阴沉一言不发,而倚梅园的所有宫女太监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目光,默然不语,屋内烛火摇曳,照地一片通明。
余莺儿奴婢见过嬷嬷。
嬷嬷哼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嬷嬷今日让所有人前来,为的就是让你们长一个教训,都给我竖起耳朵挺好了,今日之后,若有人再犯,那就是千倍百倍地惩罚。
嬷嬷余莺儿,你可知罪?
余莺儿奴婢不知,还请嬷嬷明示。
嬷嬷晚膳后不可随意出宫,你自己说,你犯了几回了!
怎么回事!余莺儿大惊。
明明这两次出去和回来时都没有被发现,嬷嬷怎么突然又知道了?
她一时心乱如麻,仓皇地磕了个头。
余莺儿求姑姑明鉴,莺儿并没有做过此事。
嬷嬷冥顽不灵!自己看看吧!
一个小东西被扔到了她的面前。
余莺儿膝行几步将它捡起来,那是一副耳坠,用的材料称不上最好,却十分精巧,是她生辰那天一眼看上的款式。
那小贩已在此摆了好久,却迟迟不见人来,好不容易遇到了主顾,连忙将这副耳坠夸地天上有地下无,说再也不可能在别处见到如此的手艺了,娘亲拗不过她,最终将它买了下来。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副耳坠,此刻应该被放在她昨天晚上,亲手送给了辛者库掌教姑姑手里的那个匣子中。
余莺儿脑海中过电一般,终于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掌教姑姑和青儿要走了她一匣子玉饰还不肯罢休,仗着手里握着她的亲妹妹,还想从她手里掏出东西来。
可她已经回了倚梅园,她们无从下手,干脆从倚梅园的嬷嬷下手,将她也拉下水,昨晚嬷嬷见的那所谓的重要的人,只怕就是她们派来的。
可怜她还以为是好运,原来是厄运临头,她居然还不自知。
嬷嬷来人,把她给我关到柴房,不许给水,也不许给食,什么时候想通了认错了,再把她放出来!
想通?认错?
她们想破头恐怕也想不到,她手上真的只有那一匣子玉饰,她真的没有藏拙。
几个粗壮的婆子再次一拥而上,拖着她往外走。
余光中,她看到伶儿想要冲出来,被俐儿死死压住,余莺儿冲她摇了摇头,任由婆子们把她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