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在前面自顾自的走着,宋亚轩感觉脚底下传来阵阵痛意,
“嘶——”
宋亚轩停下步子拽着刘耀文的手腕:
“刘耀文,”
刘耀文回头
“脚疼。”
刘耀文让宋亚轩坐在一棵树下,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脱掉宋亚轩的帆布鞋。脚后跟血淋淋磨出两个泡,刘耀文皱着眉,抬头问宋亚轩疼吗。宋亚轩抿着嘴巴点点头。
“我背你吧。”
刘耀文说。
宋亚轩贴在刘耀文的背上,刘耀文的背被太阳晒得很烫,宋亚轩手里提着鞋子揽住刘耀文的脖子。
太阳很大,刘耀文下着长长的台阶,一步一步的,宋亚轩在背上也颠簸。刘耀文觉得宋亚轩很轻,便问他多大了。宋亚轩声音小小的说十八岁,也反问刘耀文。刘耀文不告诉他,宋亚轩揽刘耀文的脖子更紧了些。
“再闹不背你了!”
宋亚轩不,刘耀文松开一只托着宋亚轩大腿的手,宋亚轩立马乖乖的安生下来。
“错了错了。”宋亚轩笑开来。
山路陡峭,宋亚轩更是一动不敢动。刘耀文嬉笑着对宋亚轩说:
“叫声哥听听。”
“刘耀文!”
刘耀文又装作要松开另一只手的样子。宋亚轩把头埋近刘耀文肩上,闷闷的说文哥再也不敢了。
刘耀文听完笑的眼睛闪闪亮亮说:
“好,文哥带你回家!”
宋亚轩心里愣了一下,家,好久没听见家这个字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夜里刘耀文卸下卖冰糕的箱子,回到屋里看见宋亚轩翘着脚坐在桌边,桌子上有一碗面,面是清汤的,飘着葱花和油沫星子,还有一个雪白的鸡蛋,像云里的红日头。
宋亚轩直直的望着刘耀文进门,对着他说:
“你尝尝,上海人都这么吃面的。”
刘耀文打小喜欢吃辣子,这种清汤面他看一眼就要往里扣一碗辣子:
“你们上海人这么吃,我才不这么吃,一点味都没有……”
宋亚轩慢慢低下头,眼睛往别处瞟,有些委屈说:“不吃就不……”
刘耀文上前一个跨步叨起一个鸡蛋放进嘴里胡乱嚼着,又端起饭碗三两口就吃完。
“不好吃。”
刘耀文一脸别扭。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笑的一脸开朗。
刘耀文看见宋亚轩笑说你不许笑,没想到宋亚轩笑得更厉害了,刘耀文的脸又变得红透透的。
日子慢慢过去,本来刘耀文就是卖着冰棍儿赚点小钱够养活自己,可当宋亚轩搬进他家的时日子比原来更苦了许多,虽然宋亚轩吃的不多也不难养,但好歹也是个大男孩。况且刘耀文一直觉得宋亚轩是从大城市来的,吃的不能太差,从此家里常常有着两个鸡蛋。
日子是苦了些,却是常常多了些盼头。盼着慢些过夏,卖冰棍儿好攒够钱,给宋亚轩买鸡蛋吃。
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开开心心的留在他身边,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日子里的温度。
宋亚轩的脚肿的厉害,两个脚底都磨下层皮。刘耀文一边吐槽着城里小孩的脚不经走,细皮嫩肉的,一边蹲在床边给宋亚轩抹药。刘耀文的手很大,握着宋亚轩脚踝刚刚好。宋亚轩觉得痒,常常在刘耀文怀里乱踢,于是刘耀文就箍这宋亚轩的腿不让他动,嘴上骂骂咧咧的趁着宋亚轩听不懂重庆话。
好几天宋亚轩都走不了路,他就坐在那里画画,画画,一画就是好几天,画深色的天,画淡淡的云,画藏在山里的路连成的一座城,画一座城和山里养育的那一方人。
刘耀文看不懂这些东西,每次都拿宋亚轩的画去垫花盆,宋亚轩气红着脸拿着袜子去扔刘耀文,两个人在屋子里追来追去,屋子不大也不够他俩跑,下了楼在巷子里追着。宋亚轩一瘸一拐的在后面拿东西扔他,刘耀文就越是笑嘻嘻的再把宋亚轩抱起来扔回屋里,打趣他小瘸子。
宋亚轩经常被刘耀文耍的团团转,但最后每次都是刘耀文先认错,宋亚轩也总是能被哄的妥妥帖贴。
刘耀文不知道的是,每次被他拿来当废纸的画上,都画着一个骄傲的山城少年,那就是宋亚轩心里那个活灵活现的刘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