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你的手怎么了?”
上官芷本就没想着刻意地去遮掩,潘樾看到了正好。
“被刚刚的蜡烛灼伤了,好疼啊,潘大人这是心疼我了,要亲自帮我上药吗?”
上官芷举起手,把烫伤一片的手背暴露出来,袖口落在臂弯,露出精致白皙的细腕。
潘樾到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抿着唇,不知能说什么了。
“上官小姐,时辰就快到了。”
“潘大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有损上官姑娘清誉,”
门外的卓澜江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只是上官芷同潘樾待在一处,这么久,难免心里有些担忧她会吃亏,所以试探性地朝屋里说话,手指落在腰间的剑柄上。
“马上就来。”上官芷笑着,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除了眼尾还未完全褪去的湿红,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潘大人,既然要和离,为了我的清誉,还是在外人面前暂时隐瞒我们的关系吧。”
上官芷说着违心的话,却一刻不停地观察潘樾的表情变化,当她提及‘和离’二字时,他明显黑眸微滞,眉心蹙紧,她就放心了。
“卓公子,抱歉,久等了,潘公子与兄长是旧友,儿时曾见过,所以就多聊了两句,耽搁了些时间。”
上官芷出门,对着卓澜江柔笑,欠身俯了个虚礼。
卓澜江一眼就捕捉到上官芷手背上,异常的红,焦急地走上前关切询问:
“无事,上官小姐,你的手受伤了?潘樾难道是你伤了她!”卓澜江把上官芷护在身后,厉声呵斥潘樾。
“卓少主,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再者,上官芷就算受伤,也轮不到你去讨公道。”潘樾看到卓澜江握在上官芷手腕上的手,脸色更难看,更觉得卓澜江像只苍蝇一样,令人厌烦。
他现在只想把这只苍蝇,从上官芷身边赶走。
“卓少主,就算银雨楼根基深厚,但你确定要与朝廷为敌吗?三番两次挑衅,干预禾阳县令查案,那我潘某不介意好好整顿一下禾阳地下组织。”
潘樾会说出这句失去理智的话,可见被气得不轻,上官芷也懂得适可而止,拉了拉卓澜江的袖口,示意他收敛。
毕竟,就凭潘樾禾阳县令这个芝麻小官儿的势力,就算破釜沉舟,也伤不到银雨楼的根基,如果再把自己弄得残缺不全、狼狈不堪,变成了她不喜欢的模样,那可不妙。
“呵!”卓澜江轻哼了一声,退开。
“我与阿江是一见如故的挚友,他只是见我受伤,关心则乱,潘大人何必计较呢。”
上官芷没想到的是,她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令两个男人的内心风起云涌。
她竟然叫我阿江,采薇,你是采薇!
她竟然这般为卓澜江说话!
“上官芷,你可曾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在酒楼于男子当众拉扯,你哥哥就是这般管教你的吗?”
卓澜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心里那层最后的薄雾也在此时彻底被吹散,当着潘樾的面,毫不避讳地拉起上官芷的手,像一只黑色的战斗机一样,挡在上官芷面前。
“上官姑娘是自由的,我们有礼有度,也没有作奸犯科,还轮不到潘大人这般置喙,禾阳县令就这么闲,还有时间来管人家在何处、与何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