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司每个成员休息的房间都安装有针孔摄像头,逃跑以及任何一点小动作在陆经理面前都无处遁形。
加之安娜变相地拒绝了成为陆经理的女人,所以,他更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阿才,交给你了。”
陆经理把手里的银枪抛给阿才,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战战兢兢的安娜置身冰窟。
“陆经理,我真的不知道,我跟监管员请好假了,一直都在房间,什么也不知道啊。”
安娜上前辩解,却被两名壮汉抓住肩膀和头发,摔在桌子上。
砰得一声腰腹被按在坚硬的桌角边缘,胳膊也被重重地别在身后。
阿才把枪背在腰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刑具。
竹签扎指头,没想到还是没躲过这茬儿。
“啊啊啊!”疼,钻心得疼,十指连心,指甲盖活生生地与甲床分离,安娜凄厉地惨叫回荡在死寂的空间。
眼泪失控,一个两个三个,钝痛和麻木让安娜满头大汗,视线也变得模糊,她依稀看见阿才在对她说什么。
努力睁开眼睛,阿才红着眼眶,青筋纵横的手都在颤抖,这才看清楚阿才的口型:别怕,再忍忍。
深入血液的砖缝里她发现一株生机勃勃的绿草,是希望。
哭喊声,惨叫,她就快没了力气。
终于——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说得是真的了,阿才你也真是的,搞得这么血腥干嘛,快带娜娜去找医生。”
陆经理又换上笑脸,仿佛刚才只是小打小闹的过家家,他释放的善意让安娜觉得很可怕。
“我只是怀疑嘛,衣服都弄脏了,阿才听话。”
陆经理拍拍“杀红了眼”的阿才,就像是命令一条狗一样,听话才能得到火腿肠。
阿才抽出安娜指甲盖里血淋淋的竹签,对陆经理颔首。
“一场误会,大家都散开工作吧。”陆经理怎么真的可能为了一个恶魔莫须有的怀疑,而折磨死安娜这颗摇钱树呢。
再说,等那个女人死后,女儿还需要一个新妈妈呢。
·
安娜路都走不稳,依靠在阿才的身上。
“是你对不对。”
他从来不信鬼神,但是冥冥之中他确实受到了神明的眷顾,第一反应不是害怕惊讶,而是庆幸,庆幸神明站在了他这一边。
安娜惊觉,微微点头又摇摇头,他是怎么发现的,分明系统说过他看不到自己。
阿才没有多问,扶着安娜,心急如焚地让医务室赶。
叫医生拿出处理伤口的药和工具,把他赶出去,亲力亲为地为安娜处理伤口。
安娜因为隐忍唇角被咬得发白,她疼,他的心更疼,现在他无比痛恨自己,是他亲手伤害了她。
“对不起,我会找机会放你回家,信我。”
这道歉说得极重,黑眸里闪着不忍的光芒,单膝跪在地上,这是他第二次承诺。
“我信,我信,我们一起回家。”
她从来就没有不相信过阿才,在这里她只相信她的才哥。
阿才没有说话。
他这样的人,他怎么敢,怎么敢奢望回家。
“我没有家。”
阿才从小就是孤儿,无牵无挂一身轻,才主动请缨来到这吃人的地方,会信息技术的大脑和敢豁出命的勇猛,才让他在无数折磨中与死神擦肩而过。
“没关系,你现在就有家了。”
安娜的手指受伤,只能用掌心慢慢摩挲阿才的手背,一脸真挚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