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酒愣了愣。
她知道他肯定会伤心，可是他会这么难过吗？她都不敢想象。
程酒埋着头，不一会儿，肩膀微微耸动起来。
秦霄贤极为无奈，他也是因为周九良才认识的程酒，姑娘家家的有勇气倒追那么久，还成功了，大家都非常看好这段感情，甚至连师父也说过挺好。
可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问她，她也不说，真是急死人了。
程酒眼睛红红的，双眼湿润，看着秦霄贤，“那……他有没有恨我呀？”
秦霄贤沉默半晌，才道，“其实我们都相信你并非有意为之，相信你一定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你再没回来过，九良也认为，你只不过是拿他当玩物。”
他沉沉道，“可现在你又回来了，程酒，你若真的在乎他，喜欢他，就别再有所隐瞒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坎，只要解释清楚了，大家还是愿意接纳你的。”
程酒咬了咬嘴唇，笑了起来。
她笑得极为苦涩。
“解释清楚……”
难道她不想解释吗？
难道她想一直被误会吗？
她摇了摇头，抬头看着秦霄贤，忽然格外冷静:“我解释给你听。”
秦霄贤微愣，就看她开口。
“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我是系统派来的执行任务的，任务完成，我就得离开——”
程酒面色煞白，捏着酒杯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血色尽失，她脑袋里仿佛炸开轰隆的响声，震耳欲鸣，将她的每一根神经都震得发痛。
可秦霄贤却疑惑地看着她，“你说了什么？”
他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她的嘴唇是如何动的，即便想看唇语也无法。
只是发觉程酒的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
果然是这样。
程酒大口大口喘着气，如同劫后余生，她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
说不出来，写不出来，且一旦有这种行为，系统会自动给她惩罚。
方才的惩罚还只是初级。
程酒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是疼出来的眼泪，也是无助的眼泪，她并非不想和盘托出，而是没有这个能力。
可能在周九良心里，她永远只能成为背叛者了。
“你很不舒服吗？走，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程酒挣扎着站起来，“我不回去，九良现在不想见我……”
秦霄贤扶着她，生怕她跌倒，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小酒，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就只是，只是为了看他这一眼吗？”
程酒摇摇晃晃，并没有听清。
秦霄贤也没有重复，他只是拿出手机，给周九良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人。
周九良来的时候，下了场大雨，秦霄贤扶着程酒站在路边等他，醉醺醺的姑娘东倒西歪，吹了不少冷风。
周九良冷着脸下车，把外套脱下来给她裹上，跟秦霄贤道了声谢就把人带人了。
秦霄贤站在那里，于雨帘里，静静看着两人离开。
夜色寂冷，他垂了垂眸，自嘲的笑了笑。
即便是玩物，也轮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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