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是什么？
程酒怔愣片刻。
时间是相对的，比如这片刻好短，只有一瞬间，可在程酒脑海里，已经把他们二人相遇的回忆想了一遍。
江南小雨，琉璃瓦被淋得叮当响，碧绿湖水游好多漂亮鲤鱼，她抬头就看到画舫里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周九良。
不是格外漂亮，但好看的，神色微软，盯着湖面安静得像水面，不起波澜又深不可测。
程酒问08，他是谁。
08说，“周航，从北京过来玩儿的。你看岸上那群人，一块儿来的。”
岸上那群人真吵，程酒盯着安静的周航。
周航，看起来有点软有点温，像古代侠客在雨声风雪里煮的青梅酒，好诱人。
许是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周航忽然望过来。
软水江南里，他们对视好久。
程酒跟08说，“我不是有一次自己选择攻略对象的机会吗？08，我要换成他，不要那个娱乐圈的了。”
…
程酒好冲动，她以前攻略对象都步步为营，从不失手，可是跟周航，她又热烈又呆笨，于第二次见面就很认真的告诉周九良。
“我喜欢你，你什么时候来当我的男朋友？”
那是她第二次见到周九良，是周九良第一次见到她，只是千里迢迢从江南烟雨走进京都老胡同，只是一脸温柔的笑，只是一身淡色裙子，手放在背后，俏皮又真诚。
程酒攻略过很多目标人物，帅气又多金的，霸道又体贴的，他们要么权力滔天，要么富可敌国，但无一例外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什么以退为进步步为营她简直信手拈来，但在周九良面前，她始终以一种最笨的方法去靠近他。
在她的世界，系统负责人是如同神明一样的人物。神明让她去爱好多人，那些人总是耀眼惹人注目，那些人里没有周九良。
所以她违背神的旨意去爱他。
所以周九良，真心给你，爱也给你，你什么时候来爱我。
——
“你就一点东西也没有？”
程酒老实道，“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手机，没有衣服没有钱。”
周九良皱着眉，“怎么，你被抢劫了？”
“你可以当我是被洗劫一空了。”
程酒掰着手指，“身份证没有，钱没有，我去不了酒店，所以周九良，收留收留我吧，你要是想骂我，随便骂，只要不让我流落街头就可以了。”
周九良始终皱着眉看她。
御姐长相，红唇大眼，是那种换身衣服去夜店能hold住全场的人，偏偏每天湿漉漉一双眼睛，像只小狗一样看着你。
现在也是，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只有唯一的一丝理智残存。
周航，你还要被她骗第二次吗？
周九良听见自己心里询问的声音。
“以前是我不对，可是九良，你不要见死不救，我在这个城市里只能依靠你了。”
她委屈的声音继续响起。
……去他妈的理智。
周九良闭了闭眼睛，伸手拿起手机来。
“你干嘛？”程酒以为他要赶自己走，有几分乱的站起来，“你别做的这么绝，我……”
周九良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
“……我让九泰过来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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